沈棠心這會兒腦子居然出奇的好使, 知道是哪裡得罪他了,硬著頭皮,從嗓子眼溢位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哥哥。」
「你那麼多哥哥,叫誰呢?」徐晉知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沈棠心臉都快燒起來了,整個人被他圈在中間,連呼吸裡都摻著火熱, 咬了咬唇,那三個字在腦海里飄來飄去,就是開不了口。
徐晉知幽幽地盯著她, 嗓音輕飄而玩味:「我有點困了。」
「那你回自己家睡。」兩人距離太近,呼吸和體香都融在一起,她嗓音也不自覺低低軟軟的,像在撒嬌。
「叫聲好聽的,我就走。」他越發死皮賴臉起來,手指若有似無地勾著她耳垂。
沈棠心總算信了傳言,這世上哪有真正高冷禁慾的男人。只不過是斯文敗類,道貌岸然。
她生怕再這麼磨蹭下去,會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輕輕地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喚他一聲——
「晉哥哥。」
女孩輕柔溫和的嗓音像一把軟箭貫穿心口,他眸光動了動,幾秒後才回過神來,聽見她弱弱的催促:「你快點回去吧。」
一隻唯恐被吃掉的小羊,試圖用這種毫無殺傷力的方式趕走面前的狼。他怎麼看都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他甚至有些無恥地想,如果就這麼吃掉,是不是會更可愛。
但終究只是想想而已。
他有耐心哄著她誘著她,直到她心甘情願。
「是不是還有件事情沒做?」徐晉知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問。
沈棠心一愣:「什麼事情?」
男人依舊望著她,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讓她驀地想起之前那兩片唇落在額頭上的溫熱。
這一下整隻腦袋都熱了,像顆被煮熟的蝦頭,沈棠心牙齒磕了磕下唇,她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期待那種感覺。
「在想什麼呢?臉這麼紅。」徐晉知忽然輕笑一聲,假裝恍然大悟:「哦,想我親你嗎?」
「……」
他眼角眉梢憋著壞:「我是說,監督你刷牙。」
「……我,我想的也是刷牙。」沈棠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他,騰地起身往洗手間跑,「我刷牙。」
徐晉知望著她慌忙逃竄的背影,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跟上,然後靠在洗手間的門邊,看她刷牙。
沈棠心一抬眼就能從鏡子裡對上男人好整以暇的目光,夾著揶揄和寵溺,她忍不住心動又氣憤,牙刷在嘴巴里胡亂鼓搗著,結果不小心戳到腮幫子,疼得呻吟一聲。
男人始終懶散地勾著唇角:「你要是不會好好刷,我幫你?」
沈棠心瞪他一眼,低下頭吐了口泡沫。
一口牙刷了五分鐘,刷完還被人迎著光仔細檢查了一遍,才終於送走這尊大神。
沈棠心終於躺在久違的大床上。
想起徐晉知那句一萬多塊的席夢思,不禁多彈了幾下。
猝不及防的,那人悶著壞逗她玩的樣子又忽然竄上腦海,她輕輕咬著唇,抱著枕頭滾了一圈又一圈。
中秋節過完後,林鶴潯非但沒趕著回澳洲,反而成了醫院常客。
沈棠心實在想不通像他這種時間和金錢以秒來換算的人,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空閒來浪費。
作為被密切關注的物件,她受寵若驚。
「小舅,我已經是個大人了,你不用這麼不放心我了。」
林鶴潯靠在櫃子旁邊,嗓音輕描淡寫地飄過來:「有的人,只是看起來像個大人。」
沈棠心:「我本來就是大人。」
「嗯,你說是就是。」林鶴潯似乎懶得與她爭辯。
沈棠心還想說話,被門口出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