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才不來看她,可事實證明,她再如何乖,如何努力,沒有人在乎,倪健壓根就不會注意到她。
她性格變的越來越孤僻,被同學孤立,遭遇校園暴力,很害怕,想給倪健打電話,但她的十通電話有九通都是他助理接的。九歲生日那天晚上忍不住給倪健打電話,是一個小女孩接的,咿咿呀呀的叫著“爸爸”,倪健的聲音有些遠,卻再一聲聲的應著,她慌亂的結束通話,一晚上哭到渾身發抖。
那次之後,她沒再主動跟倪健聯絡過。
她心理很快出現問題,有同學欺負她,她不再隱忍,開始更狠的反擊,最嚴重的一次差點用鉛筆戳瞎一個男生的眼睛,校方聯絡倪健,來家裡看她的是一位心理醫生。
考上名牌大學,倪健破天荒的打來電話問她想要什麼禮物,她宿醉未醒回了句隨便,第二天就接到4s店的電話,讓她去提車,她站在屬於自己的跑車前無語的笑出聲,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拿駕照。
倪健是用錢把她養大的,將她一個人養在墨爾本這座孤島上,沒問過她願不願意,她接受著倪健自認為給她的最好的生活。
十七歲之前她一直定期看心理醫生,這幾年只偶爾去了,並不是因為她好了,只是她看淡了,也放棄了,就這麼過吧,無所謂了。
顧一推門進來,“你最近不去bigtent?”
倪醉回神,轉過身對她笑一笑,“休息。”
顧一點頭,“挺好的,一起看電影?”
“嗯。”
人都聚集在影廳,兩對情侶佔據著最前排的長沙發,祈言坐在後排的沙發單椅上,餘艾坐在靠牆的位置,倪醉往倆人中間的位置坐。
燈光暗下來,周嘉明放了一部恐怖片。
倪醉單手撐著額頭,不是很走心的看著投影。
開場半小時後,整個影廳立體環繞著一陣陰森詭異的背景音樂,電影畫面一切,餘艾刺耳的尖叫一聲。
電影沒嚇著倪醉,餘艾這結結實實的尖叫聲在耳邊炸開,倒是驚了她一下,撐著額頭的手一抖,手肘滑下座椅扶手,整個人往一邊斜。
祈言抬手扶一下她的肩。
顧一往徐揚懷裡擠,回過頭喊一聲:“你有病啊!”
餘艾瞧著顧一,鄙視的對她豎一下中指,“你還不是怕。”
“誰怕了?!”
“不怕你往徐揚懷裡鑽?”
顧一立馬反嗆,“我男朋友,我不能摟?”
餘艾翻一個白眼,“是是是,有男朋友了不起!”
徐揚和周嘉明低笑一聲。
顧一結實的拍一下徐揚的腿,“不準笑!”
徐揚攬著顧一肩膀的手握拳抵到唇邊,“好好好,不笑,老電影。”
倪醉看著他們,唇角微彎。
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祈言的視線沒有被任何人打擾,眼睛裡只裝的下她。
看完電影,各自回房,倪醉下午補過覺,此刻又睡不著了,酒癮又犯,她掀被下床,趿著拖鞋走到祈言房間門口,敲門。
祈言開門。
她問:“你那個鬚後水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祈言微愣,也沒問她要來幹嘛,轉身走去浴室拿出來給她。
倪醉道謝,返回自己的臥室,往枕頭和被子上灑一點兒,上床,臉往被子裡埋,雖然好聞,卻還是感覺跟祈言身上的那種味道有些區別。
次日。
吃完早餐,顧一提議去海邊轉轉。
倪醉慢悠悠的吃著手裡的半片吐司,“我有事。”
顧一眼神殺過來,“又有事?”
她點頭。
顧一微眯起眼打量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