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將軍看到金令吃了一驚:“這是……怎麼會在殿下手裡?”
皇叔道:“先別問這個,速速去辦。”
陳將軍沒有立刻接皇叔的金令。
朕面對著陳將軍,看他臉上顏藝走了幾個回合,終於下定決心。
陳將軍再次壓低聲音對皇叔說:“殿下,恕屬下斗膽直言。這枚金令可以調動京師內外十六衛共計三萬禁軍,陛下又失蹤了,這是天賜良機……”
朕倒吸一口涼氣。
好你個姓陳的,你這是造反啊!
姓陳……朕忽然想起年前宰相對朕說過的陳太傅的孫子,在皇叔麾下效力,官至掌書記。
不會就是你吧!
皇叔飛快地掃了朕一眼。
陳將軍不知道朕是皇帝身邊的宮女,但是皇叔知道啊!
朕現在聽到了這麼了不得的事情,皇叔不會把朕滅口吧?
朕要是被當成小宮女滅口,那朕就太冤了。
後世的史書會不會這麼記錄朕:史上最離奇皇帝死法——異裝癖男扮女裝微服出宮不幸被當做吃瓜路人錯手打死。
史書還不會記載朕是被皇叔打死的,因為那時候他已經是皇帝了。
一想到死後還要被世人嘲笑,朕就悲從中來。
朕寧可直接被皇叔騎馬衝上金殿踩在馬蹄下一刀剁了腦袋,好歹比較壯烈。
那樣後人一說到皇叔就會提起朕,也算是另類地和皇叔成雙成對了。
朕甚是悲壯地望著皇叔。
那邊皇叔已經掉頭回去打斷陳將軍,正色道:“陛下尚在,此非臣子所言。你先退下吧,叫尤許二位將軍來見孤王。”
說著還把那面金令收了回來。
意思就是不放心再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陳將軍,另派他人去辦。
皇叔居然對朕如此忠心,放著大好的造反機會不用,還擔心朕的安危派人出去找朕。
朕感動得熱淚盈眶。
就算他只是在朕面前裝模作樣說說而已朕也認了。
皇叔一回頭,見朕眼淚汪汪,放軟語氣安慰道:“別擔心,陛下年幼時就曾數度瞞過宮人守衛,微服至市井遊玩,這回說不定也是如此,不會有事的。”
原來朕這個微服私訪的念頭,還是從前輩那裡繼承來的遺志。
皇叔又問:“你應當是接觸陛下最多的人了,昨日陛下除了忽然想喝胡辣湯,還有沒有其他異常舉止?”
穿宮女的衣服化了個女妝,嗲聲嗲氣學女人說話,還跟皇叔你同席喝酒,對你動手動腳……算異常舉止嗎?
朕怕說出來皇叔會三觀盡毀自戳雙目啊。
皇叔見朕答不上來,接著問:“那陛下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不尋常的話語?”
朕想了想:“陛下說外面的世界那麼大,他想出去看看……”
陳將軍走了沒多久,尤許兩位將軍到了。
皇叔將金令交給尤將軍,佈置了一通,又吩咐許將軍集結帶回來的幾百王府兵也去尋找。
朕在一旁琢磨著,一會兒皇叔出門,朕就可以偷偷溜回宮去了。
朕的金令雖然被皇叔拿走了,但朕兜裡還有其他信物。
再不濟朕把宮女的衣服一脫,臉上妝容一洗,刷臉進宮門。
然後謊稱說朕在哪個犄角旮旯迷路了耽擱了一夜,這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朕心裡這麼琢磨著,皇叔那邊安排好了。
皇叔掉頭對朕說:“走,跟孤王一起去。”
啥?去幹嘛?
皇叔眉頭一挑:“當然是去找陛下。昨日還誇口說自己是陛下肚裡的蛔蟲、最懂他的心意,陛下會去哪裡,你總能提供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