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遠眼見著言息月的臉黑了下去,也不敢瞎侃太多,她抿了抿唇,道:「那個那個,你要是想給我上藥,就上吧。」
反正也沒傷在什麼關鍵部位,看了也沒什麼,有人伺候多好呀。
她一臉無所謂地走到床邊躺下,解開自己的衣服,將白白的肚皮露了出來。
這一下倒是出乎了言息月的意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言息月輕咳一聲,強作鎮定,他將水盆端到床邊,便給順著傷口先給寧遠遠擦拭血跡了。
他的動作小心而輕柔,寧遠遠並沒有覺得多痛。
方才解開衣服的時候,她自己瞧了一眼,傷口猙獰發黑,就像是有一隻大蜘蛛被拍死在她肚子上一樣,看著滲人。
寧遠遠不禁有些慶幸言息月主動提出給她上藥了,否則真要讓她自己來,都不知道應該怎麼下手。
「阿月。」
「嗯?」
「你這個魔紋什麼時候才能消下去啊?」
言息月的面巾鬆了一些,露出了一抹暗紅,寧遠遠看了一會兒,索性伸手替他拉了下來,言息月也沒阻攔,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一會兒再戴吧,反正現在就咱們兩個人。」
「嗯。」言息月隨後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準備處理後背的傷,「還要兩三天吧。」
原本他便因靈力虛耗過度而變成了孩童的模樣,今日與樹妖一斗,情急之下顯出了魔相才暴漲了靈力。
這魔紋仿若人生來而有的胎記,擦不掉抹不去,與自身渾然一體。
從前靈力充沛時還可輕鬆壓著,但現在,他是再沒有餘力去壓制它了。
寧遠遠撥過自己頭髮,點了下頭,道:「好吧,那一會兒我去找找那位大娘給你尋塊乾淨的紗巾來,這個都髒了。」
「……好。」
言息月手間忽然一頓,他默不作聲地將寧遠遠背後垂下來的那根帶子拂到了一邊,才紅著臉繼續拿帕子擦拭起來。
到了晚上,劉仁將飯端到了寧遠遠的房間裡。
「寧師妹,快來吃飯吧。」
「哎,來了。」
寧遠遠的腳上了藥之後,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聽到劉仁叫,便趕忙往出跑。
言息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子裡有些許嚴肅,「不要跑那麼快。」
「哦。」寧遠遠收回手來,轉而揪著裙子踩著小碎步飛速飄了過去。
言息月:「……」
這頓飯雖說都是家常菜,但是寧遠遠卻吃得很開心。
言息月的眼眸帶著點笑意,時不時地給她添些菜。
劉仁放慢了手裡動作,眼珠子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神色頗為怪異。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了,「寧師妹。」
寧遠遠抬頭,「怎麼了?」
劉仁搔了搔眉毛,「不是我多事啊,你看咱倆平時關係不錯,我作為師兄的,師妹要是出什麼事了我總得問兩句不是?」
寧遠遠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有事?什麼事啊。」
「就是……」劉仁看了一眼言息月,也不打算繞彎子了,「你和這小孩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寧遠遠突然神秘一笑,隨口道:「你猜?」
劉仁頓覺不妙,腦子裡呼嚕嚕轉了半天,還是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不會是你給自己養的小相公吧?」
寧遠遠:「???」
言息月很賞識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一直想念自己的親人,但是這樣的方式嘛……嘶,還是……嗯,是吧?」
「是什麼呀,不是!」寧遠遠神色一亂,「阿月就是我收養的一個弟弟而已,你別瞎想。」
言息月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