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息月怎麼也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清雲仙尊,當初離開師門時,他搞出那麼大動靜,他以為師父一定恨透了他。
一生光明磊落的清雲仙尊沾上了他這個汙點,此生想起來可能都會覺得難受吧。
清雲皺著眉瞅了他一眼,憋了半天還是氣不過道:「仙尊?當初你離開師門時便是不告而別,現在你這麼叫我是當真要與我劃清界限?」
言息月愣了下,似乎一時沒理解清雲的意思。
寧遠遠卻是聽出了清雲的潛臺詞,「阿月,他這是還拿你當弟子的意思啊!」
言息月不解,「可是……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清雲見這曾經聰明伶俐的大弟子如今連這麼簡單的東西也想不通,一時更是憋悶了,他氣得把茶杯哐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站起來就對著言息月罵道:「老夫當初將你收為弟子可有半分假意?」
言息月低頭,「不曾。」
「老夫真心對你,拿你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教養了你兩萬年。遊子離家尚且也得同他父母說一聲,你一聲不吭的自己便走了,叫我這老人家作何感想?是,你當時是修法修歪了生了心魔,可那又怎麼樣,你同我說又如何?我難道會不幫你,不護你,二話不說就將你從師門趕出去嗎?」
「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我看你只是想氣死我!」清雲一甩衣袖,越罵越上頭,「還有,你說你跑就跑,至於我追你你還要躲著嗎?」
是的,當初言息月離開清雲洞府的時候,清雲尚在閉關,出來後聽說了言息月的這件事,便想將他找回來,心魔這事不是不能挽回,不至於非要鑽到那魔界去。
可誰知,每當清雲試圖追他回來,到了點,這人就跟個泥鰍似的呲溜就跑了,到一個點呲溜就跑了,他一個老人家,就算修為不錯,也經不起他這樣身體心理的雙重殘害啊。
後來,清雲難免也賭了氣,他倒想看看這言息月是不是真的要跟他此生不復相見,結果……好像還真是。
「小月啊小月,你說說,是不是這輩子老夫不來找你,你便再也不會來找老夫了。」說到這,清雲都有些哽咽了,照顧了那麼久的小子,居然以後都不想見他了。
「……」看著一把年紀,快要眼泛淚花的清雲仙尊,言息月心裡終是不忍,他頓了頓,還是叫了聲,「師父……」
聽到這一聲「師父」,清雲的心裡終於算是舒坦些了,他嘆了口氣,又道:「你還躲我嗎?」
言息月想搖頭,但是念及兩人如今的身份,他還是理智道:「師父,我們現在歸屬兩道了。」
清雲:「那你都成魔尊了,那麼厲害,隔一段時間悄摸地來看看我又能怎樣?」
言息月頓了下,似乎拿清雲有些沒辦法,師父同從前好像變了些,又好像沒變,但是確實都待他很好。
「師父,您真的不怪我嗎?」他試探道。
清雲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言息月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溫聲說道:「不怪,各人有各人的命數,這是你的劫,也是這方世界的劫。」
世界?寧遠遠聽出了些玄機,「爺爺,您還會算命啊?」
聽著言息月的語氣驟變,清雲還愣了一下,他低頭看向言息月此刻的表情,傻不拉幾的,讓他有點想笑,「那叫占卜。」
寧遠遠微微睜大眼睛,忽然不大敢說話了。
清雲看著她,「怎麼?」
「沒怎麼,就是怕您瞧出我的小秘密來。」
清雲哈哈笑了兩聲,「說到這,我其實今日來也是有別的事要做的。」
寧遠遠:「什麼事啊?」
「按說,仙魔大戰,我該也是要出一份力的。但是那幾天,我卻在解一個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