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再次開啟破妄金瞳,掃視了一下方圓幾公里以內的土地,包括河流對岸。
都沒有發現任何陳氏的蹤跡。
沒有辦法,他只有暫且先作罷,待回到京師尋來憨貨,找一些陳氏貼身的衣物給它聞聞,再由它帶著自己去找。
“走之前還得把這個寶貝給帶上。”
陸雲提著黃千秋死不瞑目的頭顱,對視了他已然大睜的眼瞳看了幾秒鐘,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旋即將其和弒王刀一起收入了心宅。
“咦?”
心宅的器靈胖子見到有新東西進來了,立刻顯現出來,它三兩步跑到了黃千秋的頭顱面前,彎下了水桶般的腰肢。
可能是起了興趣,器靈將黃千秋的頭顱抱了起來,當做球一般開始獨自玩耍。
心宅中立刻時不時地迴盪著詭異的笑聲。
“嗯?”
就在陸雲打算返回京師,想辦法搭救陳氏的時候,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猛地扭過頭去。
在不遠處的河岸上,竟然掛著一連串的白色燈籠。
仔細看去,那哪裡是什麼白色的燈籠,分明是一串串成年人的頭蓋骨。
本來晌午的天氣,此時也變得陰濛濛起來,河面上飄蕩著灰色的霧氣,溫度不覺間生出一絲寒涼。
“呵呵,真是有意思!”
陸雲的眼神閃爍著凜冽的寒芒:“莫不是咱家身上拜白浮屠所賜,籠罩的黴運還沒有消失,反而失去了氣運金龍的庇護變得愈發濃厚了?”
“怎麼回了一趟京師,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還是說……李玉仙已經等不及了?”
隔了老遠,他就看到河岸邊有一個白衣婦人在低聲啼哭。
哭聲在山野間迴盪。
只見其白衣素面,俏臉精緻完美,就好像是畫上走出來的一樣,眼波里透出令人憐惜之意,似乎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心疼。
“是山間倀鬼,亦或是妖魔,三才榜上的通緝犯?”
“還是白骨佛教的人?”
陸雲的眼瞳中出現了猩紅色的豎眸。
“嗚嗚嗚嗚……”與此同時,這女人的哭聲越來越響。
“相公,你死得好慘吶!”
“相公!我的相公!”
初始時這哭聲還很細微,可卻清晰無比的出現在陸雲的耳邊。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婦人的哭聲竟然隱隱的和這兩岸山嶽應和起來,有種地裂天崩之感。
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妄圖勾動陸雲心底的惡意與慾望。
試圖讓他在頃刻間化為妖魔。
轟!
然而,下一秒,一股浩大無比的氣血力量突然顯露而出,熾烈血光沖天而起,剎那間照亮方圓百丈!
心中盤旋的惡念與慾望瞬間被自身強大的氣血衝散,連《玉魄鎖心錄》都不需要去運轉。
陸雲與氣血神光中走出,冰冷無情的眼神看向了那白衣婦人。
“怎麼感覺有些熟悉?”陸雲看著岸邊女子,微微皺眉。
白衣婦人緩緩起身。
“小云子,哦,不對,應該是陸雲陸刑官。”說著,她竟然盈盈下拜。
旋即,抬起了頭。
只一瞬間,陸雲便如同五雷轟頂。
他在那張臉上分明看到了陳氏的影子,那人的身上穿著陳氏的衣物,甚至就連氣味都夾雜著一絲熟悉。
只是,那張臉並不完全是陳氏,除了擁有美婦人的媚態之外,還有一絲男人的輪廓。
同樣的,這男人的輪廓,陸雲也不陌生。
赫然便是當夜在京師的青樓犯下血案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