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不比軍陣上,憑戰功,宮裡憑腦子和眼力見兒。”
鹿入林撓撓腦袋笑道:“在學呢,人已經認全了,信物正在認,微微娘子真了不得,兩件信物.....
不是郡主卻是郡主的待遇,隨意進入後宮無須稟告,這恩寵沒話說了,還有那個武家娘子,這兩小祖宗真是太受寵了……”
薛仁貴和鹿入林邊走邊聊,眼見到了東市,薛仁貴沉聲道:
“大禮儀要來了,不能飲酒太多,到時候禮官查下來從大禮上刷下去,可別怪書院的戒尺太沉,一人一酒盅解解饞就行了,不能喝就別勉強了!”
“喏,學生謹記。”
長安已經準備好了迎接班師回朝的大軍,而此刻的大軍已經過了渭水的源頭。
荒原上的風還不燥熱,可越是往東走,就越是熱,哪怕已經入秋了,涼意還沒有來,秋老虎依舊在肆虐。
顏白看了一眼清澈的渭水,轉身對精神依舊矍鑠的阿里木笑道:“老爺子,這裡就是中原,感受如何?”
阿里木撫著長鬚,笑道:
“軍侯,用你們大唐的話來說就是沃土千里,人傑地靈,感受嘛,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這才是人活得的地方,可惜我老了,這輩子也就只能走這麼一趟了。”
顏白淡淡一笑:“這都是先祖打下來的,當然人傑地靈了。
不過話說回來,走不動就不要走了,長安是個好地方,比你那滿是牛屎味的房子好一百倍,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喜歡上它。”
說話間,幾個部族的使者湊了上來,顏白立刻露出一個誇張的笑臉,張開手臂道:“哦,哦,哦,我的阿達西,阿達西……”
正在看風景的李靖黑著臉關上了車窗,李道宗見狀,笑著打馬走來,笑道:“怎麼了,代國公又覺得有辱斯文?”
李靖冷哼一聲:“你又要為他說話是吧?老爺子在,他還有個懼處,為人處事雖然偶露鋒芒,但何曾如此放蕩不羈過。
哼,現在,說放蕩不羈那是誇他,他這是丟我大唐的人,阿達西,阿達西,整天阿達西,阿達西個屁啊!”
“對了,任城王,你就在邊疆,這個阿達西是什麼意思?”
契苾何力忽然插嘴笑道:“大總管,是朋友的意思,但宜壽侯說的不對,應該是啊~~達西,中間對頓一下。
這個我會說,我給大總管學一下,啊~~達西,是不是比宜壽侯學的更像,其實還有,我還會幾句,一個字就能有好多的意思.....”
李靖猛地拉開車窗,盯著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笑臉一僵,然後陪著笑道:“大總管,不…不像麼……”
“滾!”
李道宗見狀哈哈大笑,拍著契苾何力的肩膀笑道:
“你湊什麼趣啊,沒看出來麼,大總管這是有宜壽侯的氣,好好的一國侯,一等一的貴人,跟蠻族稱兄道弟,實在是有失我國朝體面。”
契苾何力小聲嘀咕道:“這性子我倒是挺喜歡!”
侯君集也應和道:“嗯,很合我胃口!”
李靖冷哼一聲,又猛的關上車窗,氣極反笑道:
“喜歡?和你胃口,等著吧,等你們哪天惹毛了他,再想想今日說的話,看看那時候還能說的出來不,數百個使者,現在都成窮光蛋了吧?
看看,宜壽侯都付出了什麼?
就需要在陛下面前替他們說幾句好話,要把那樓觀學孩子們做的什麼狗屁琉璃“手辦”送給他們。
手辦是什麼你們知道嗎?新鮮詞,手辦就是孩子們用玻璃吹的小人,吹出來的雞鴨牛羊,不值錢,不值錢……”
顏白悄咪咪的從馬車後走了出來,敲了敲車窗,沒好氣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