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一樣粘連到他的子子孫孫身上。
子子孫孫也因為他而蒙羞。
許家是逃避不了的,所以他想在書院上積攢一些德行。
希望,今後這些走出去的學子
念在他許敬宗盡心盡力照顧過他們的份上,能多照拂一下他許家的子孫。
希望,今後的子孫能過的舒服一些。
安置好這群希望上陣殺敵的書院學子,顏白和許敬宗就一起去了傷兵營。
還沒走到,就聽到了哭聲。
“小郎君,求求你了,來,朝著這裡給我一刀,我實在扛不住了,用不著救了,長箭透胸,我活不了了”
張瑾一咬著嘴唇,饒是學識過人,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按照流程,把脈、上藥、擦拭傷口。
“縣公來了,許長史來了”
眼尖的人一聲驚呼,讓很多傷患抬起了頭,哭聲也戛然而止。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
顏白朝著眾人笑了笑。
笑的很醜,比別人哭還難看。
“縣令,我知道叫你縣令不好,但我覺得我就該叫你縣令。
我家就在萬年縣,我就是你先前治下的百姓,東市菜市口第一家賣豆芽菜的就是我!”
顏白點了點頭:“羅新,也叫羅老二,修水渠的時候我見過你。
你那時候自告奮勇,你說你是府兵”
“對,是我,是我”
顏白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好地活著,家裡還有人等著呢!”
羅新見顏白要走,立刻加大了嗓門道:
“將軍,我腸子出來了,我活不了了,念在往昔的情分上,給我一個痛快吧!”
顏白錯過臉,站在那裡好久好久
羅新知道顏白不忍心,也沒再多說。
趁著看護自己的書院學子不注意,偷偷地掙脫開了為了防止自己亂動,綁手的麻繩。
然後他沿著包裹傷口麻布的邊緣,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肚子裡面。
使勁的一通拉扯,他長吐一口氣,突然容光煥發道:
“受律辭元首~嘿,相將討叛臣;鹹歌《破陣樂》~哈,共賞太平人”
顏白聽到歌聲,就已經覺得不好,猛然回頭
簡易的木板上,鮮血滴滴答答。
看著已經笑著離去的羅新,顏白再也忍不住,抽出刀猛的衝出了傷兵營。
許敬宗緊跟其後,死死地抱著顏白的腰身。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聖開昌歷,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傷兵營傳來了嘹亮的歌聲,顏白抬著頭看著天,湛藍湛藍的天在下雨
:()喜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