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戰必有糧草隨行。
大唐的糧草是炒麵,炒米粉,吐谷渾的糧草就是一群群的牛羊隨行。
把重甲換掉的薛禮帶了一千府兵又出發了,他是天生的猛將,他時時刻刻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對戰場的敏銳程度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在顏白看來這就是天賦。
努力真的在天賦面前不值得一提,看了一眼還在大吐特吐的裴行儉,顏白覺得裴行儉的天賦還有待發掘。
搞不懂,這樣一個傢伙,今後是怎麼滅國的,又是怎麼被稱為儒將的,難不成時間沒到?又或是歷史記載的有錯誤?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的孩子,都是一個書院出來的,人家怎麼不吐,到了你這兒吐的不行。”
裴行儉胡亂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有氣無力道:
“師父,您不是說每個人都是一朵不一樣的花兒,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您不是說不要攀比呢,怎麼,到了今日您也比了起來,弟子已經盡力了!”
顏白嘿嘿的笑了笑:“想點別的,別讓自己心裡過意不去,這是我們贏了,要是我們輸了,你看看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
他們會比我們殘忍一百倍,一千倍,咱們好歹給個痛快,落到他們手裡,怕是求死都難,心裡放開些!”
裴行儉接過師父遞過來的一杯濃茶,喝了一大口漱了漱,隨後把濃茶交給李元嘉道:
“師父,我能想通這個,可就是那場面我實在有些受不了,哎呀,師父您先走開,我又有點想吐了……”
“嗯,你和元嘉繼續吐,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輔兵忙碌完,顏白也收到了殺敵的確切人數,以及斬獲的情況。
回到營帳顏白開始寫信,兩封,一封是寫給李二的,一封是寫給李承乾的,寫給李承乾的可以隨意一些,寫給李二的就要謹慎得多。
天色將黑的時候,薛仁貴回來了,帶回來了兩千多隻羊,四百多匹馬,還有四顆人頭,薛禮見顏白目露疑惑,輕聲解釋道:
“軍侯,這是四個斥候的人頭,抓的時候還是活的,問完話我就砍了!”
顏白瞅了一眼薛禮道:“直說!”
薛仁貴伸手指了指北方,回道:“根據拷問斥候所得的訊息,咱們這次遇到的敵軍是伏允所率領的後路軍。
屬於吐谷渾伏允的心膂之臣慕容孝雋所率領的軍隊,而且慕容孝雋大帳就在咱們北方的一百七十里處的一個山坳裡!”
說著薛仁貴壓低了嗓門道:“回來的時候有數百人吊在我後面,我估摸著這裡還有一支人馬,只不過稍遠。
所以我就裝著看不見,我想他們一定知道咱們這兒有人,就想看看能不能釣點魚,看看有沒有大魚!”
“你的意思是?”
薛仁貴嘿嘿一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抹了抹脖子,笑道:“部下的意思是等,等他們來。
咱們有火藥,有陌刀軍,又居險地,易守難攻,只要不是吐谷渾伏允親自來,只要人數不過兩萬,可以一戰。
但我估摸也就數千人,真的要是上萬了,大總管會給他們盯的死死的,而且咱們也吃不下,吐谷渾伏允也沒有這個勇氣!”
顏白點了點頭:“在理!”
“軍侯,那慕容孝雋那邊咱們還考慮不?”
顏白聞言立刻攤開地圖,找到庫山,身後往北一劃,喃喃道:“牛心堆、赤水源,離青海湖很近啊。
不行,得等等,咱們大軍用的大纛是太子的,所以只能求穩,若是出了問題,那就是大問題,莽撞不得。
薛仁貴一聽,點了點頭,歉意的笑了笑:“是部下考慮不周了!”
顏白搖搖頭,笑道:“沒關係,不重要,雖然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