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怕,自己這三百人身上都備有尖銳的矛頭,往木棍上一插,那就是殺人利器。
再把車隊圍成圈作為依仗,人馬在裡面,三百人在裡面相互掩殺。
千把人實在不夠看。
這是源自於骨子裡面的自信。
而且,跟著自己的都是青壯,都是來自漠北草原準備在長安安家的異族人。
個個弓馬嫻熟,身上帶著狠勁,且都殺過人。
這一路遇到了流民太多了,手拿木棍的流民。
都是一鼓作氣衝上來,死幾個人後全部都跑了,根本就沒威脅。
可自從見到對面有騎兵出現,戰馬身上都套著鎖子甲,而且陣形還極為整齊的的時候,胡風知道這次要出大事了。
對面一定是的高句麗人的部隊,而且還是精銳。
不是精銳,是沒有資格給戰馬披甲的。
跑!
這是胡風本能的選擇,也是下意識的念頭。
這樣的騎兵打不了,只要靠近卑沙城三十里內,那就安全了。
“跑!”
一聲令下胡風帶著夥計立刻就開始朝著卑沙城瘋跑。
貨物被果斷的捨棄,這時候保命重要,人都要沒了,還要屁的貨物。
胡風等人一跑,身後的騎兵立刻出動,很快就壓了上來。
轟轟的馬蹄聲中雪花飛起,令人頭皮發麻的咻咻聲響個不停,趴在馬背上狂奔的胡風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在咻咻中,不斷有人從馬背上掉下去。
身後敵人的戰馬沒有絲毫停留,毫不留情的從他身上踩踏而過。
,!
噴射的鮮血,痛苦到扭曲的臉狠狠的衝擊著胡風。
身後箭矢不斷,胡風這邊不斷有人掉下馬背,然後重複先前一幕,被身後追上的騎兵馬踏致死。
“巴圖!”
“哈丹巴特爾!”
“阿拉坦巴圖!”
一個個熟悉的人消失,胡風雙目充血,他知道對方在戲耍他,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拉韁繩,戰馬憑空而立。
調轉馬頭,胡風緩緩抽出彎刀,目視前方。
跟著自己的各族兄弟也紛紛調轉馬頭,緊跟胡風身後。
“巴圖!”
“胡大,我在,你說!”
“跑!”
“啊?”
“快走啊,去卑沙城,記得去卑沙城,就說遼東大地有高句麗精銳,現在下雪,他們跑不了,快去!”
“胡大,你怎麼辦?”
胡風輕撫自己的山羊鬚,眯著眼,哈哈大笑道:
“從這一刻起,我胡風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唐人了,我用我的鮮血來證明我的路,我胡風是大~唐~人!”
巴圖聞言,渾身都在打哆嗦,他知道胡風要做什麼,悲痛道:“胡大!”
“滾!”
胡大說罷猛的一拉巴圖戰馬的韁繩,然後一刀砍在巴圖坐下戰馬的屁股上,戰馬吃痛瘋了一樣的往前衝去。
寒風中,不捨的巴圖看著胡風舉著刀,朝著那一堆騎兵衝去。
平日膽小如鼠的人,在這一刻卻萬丈豪情。
“唐人胡風,賊酋可敢留下名號?”
沒有人回答他,迎接他的是那鋪天蓋地的戰馬。
一輪衝鋒交錯而過,胡風胸口破了一個大口子,潔白的羽絨在寒風中像雪花一樣飄散。
越飄越遠。
躺在地上不斷吐血的胡風伸著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
他不捨得,他好不捨得,這身羽絨暖衫是女兒伽羅送的。
穿了這些年,竟然破了……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