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那自己這個當孃親的豈不成了市井婦人口中的惡毒孃親?
成了不容人,小肚雞腸的潑婦?
丹陽知道,顏家有寫書、修書的習慣。
隋史修完了就會修唐史,雖然只會修撰武德年間的那一部分史料,萬一寫自己的時候,把這些備註上去了。
那自己的名聲豈不是完了?
所以,丹陽決定去仙遊走一趟,先去探探顏白的口風,再說醜奴的事情,哪怕自己不喜歡這個傻子。
但一定要讓外人知道,自己一定是好主母。
跟著一起出來的嬤嬤昨晚曾勸說丹陽,說可以等顏白回長安的時候再去說這件事,丹陽想了想覺得不好。
在長安,顏家長輩都不在,丹陽還是要避諱一下,自己是公主,哪有主動去見顏白的道理。
而且去了是要說事情的。
很多手段使用不上。
但若是去了顏家莊子,丹陽就不怕了,顏白的幾位嫂子都在,顏裴氏也在,而且自己是去看自己的小侄女的。
有些話,有些手段自然就用的上了。
丹陽小動作瞞不過薛萬徹,數萬人的大軍都能率領的將領,丹陽的小心思在他面前簡直不值得一提。
喝了一碗擱了好幾勺胡椒的羊腸湯,薛萬徹抹了抹嘴,擦拭著額頭的汗扭頭朝著身邊的一婦人笑道:
“嬸嬸,昨日我離開後,是誰把訊息告訴公主的?”
,!
王氏收拾著碗筷,頭也不抬道:
“公主的教習,不對,現在是公主的護衛,他去了後院,告訴了公主得貼身老嬤嬤!”
薛萬徹站起身,笑道:“嬸嬸,麻煩你去給小玄說一聲,把那護衛沉塘吧,順便把公主的護衛都喊上,一起看著。”
王氏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薛萬徹道:
“大郎想好了麼?公主回來鬧騰,你性子軟,怕是要遭罪了!”
薛萬徹笑了笑:“嬸嬸,這還用想麼?我是國公啊,這裡是國公府啊!
不說咱們家,就說長安,哪個府上的護衛可以進出內宅的?宮裡出來的人就行麼,就可以這麼的肆無忌憚麼?”
薛萬徹索性豁出去道:“鬧騰吧,隨便鬧,如今醜兒被我送走了,我還怕鬧麼,鬧大了,那就都不活了,我有理我怕什麼?”
“你就這麼信顏家,又或者說是顏縣公?”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薛萬徹的膝下何止有黃金?我是大隋武安郡公薛世雄的兒子,我這一跪代表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薛萬徹深吸了一口氣:“我託孤顏白,他一定會好好地照看醜奴,他一定會的,他的性子就是如此,我信他。”
王氏聞言難受的伸手撫著薛萬徹的臉:
“你是在我懷裡長大的,看著你受苦我竟幫不了你分毫,我心裡愧疚啊!”
薛萬徹笑了笑:“嬸嬸別難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等府裡的事情捋順了,你就去仙遊,就跟當初你照顧我一樣,去照顧醜奴吧!”
王氏沒有說什麼推辭的話。
一家人,沒有那麼多客氣話,點了點頭:“好!”
片刻後,院子裡面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求饒聲,書房的薛萬徹抱著兄長薛萬均的牌位,喝著茶,笑眯眯的看著下面院子。
院子裡面有個大水缸,小玄按著那個護衛在喝水。
這是王氏的主意,不殘忍,又怎麼能震懾人心呢?
國公府所有的僕役戰戰兢兢的圍在四周。
看著被按下去喝飽的護衛又被揪著頭髮抓起來,看著在生死之間不斷徘徊的護衛,不少人覺得腿有點軟。
“國公,薛國公,小的錯了,小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