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看似“未雨綢繆”的舉措一點沒錯。
真的是病來如山倒。
旨意才下達,顏師古連線旨的氣力都沒有,點了一下頭就不省人事。
顏師古真的病的很嚴重了。
這是袁天罡的原話。
他說身子骨已經快垮了,全靠一口氣撐著。
年紀大了,又走這麼遠的路。
車馬勞頓就已經夠累了,更何況這還是行軍打仗呢?
把精氣神消耗完了。
這些話袁天罡沒有告訴顏白。
也沒有告訴裴行儉。
不告訴裴行儉,是為了防止裴行儉藏不住心事,被顏白知道。
他只告訴了皇帝。
袁天罡天天指揮著裴行儉磨藥。
好在這是遼東,又好在這是皇帝在親征。
軍隊裡藥物齊全。
長安萬金難求的人參,這裡足足有幾百根。
這些都是靺鞨部進貢的。
用了藥,顏師古沉沉地睡去。
袁天罡知道,顏師古不能再耗費心神了。
心神受損,心累比身體累還要折磨人。
所以讓他睡去是最好的養神方法。
他特意在藥里加了助睡眠的藥物。
裴行儉覺得自己很失敗。
跟著孫神仙學了那麼多,到頭來連自己的師伯都治不了
裴行儉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袁天罡見裴行儉垂頭喪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子打起精神來,有什麼好垂頭喪氣的?
你當岐黃之術就跟你讀書識字一樣,會了就是會了?”
袁天罡見裴行儉不解的看著自己,笑道:
“岐黃之術最難精通,老道我學了一輩子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厲害。
你才多大,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還要我說麼?”
袁天罡說罷,轉身離去:
“你想想你多大,你再想想孫神仙多大。
抬起頭,往前看,道無止境啊!”
回到行轅,看著沉沉睡去的顏師古,袁天罡又不由得想起了顏白。
想起了顏白的掌紋,想起了顏白的骨相。
直到今日,袁天罡還是堅持認為自己浪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沒有把顏白的骨相和掌紋記清楚。
以至於白白失去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怎麼可能不存在呢?
大活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怎麼就不存在呢?
他若是不存在,那自己等人又是什麼?
可畫下來的圖袁天罡還沒扔,他準備拿回去,讓自己的族叔袁守城也看看。
希望窺一斑而知全豹。
說不定……
說不定他老人家能看出些什麼。
長吁短嘆的袁天罡不知不覺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顏師古身上。
他忍不住看向了顏師古的手掌,看向顏師古的骨相。
這次看的很清楚,福祿命格。
這次應該是他人生的一道坎,邁過了這道坎還有一段好時光。
過不去這道坎,那就是真的過不去了。
遼東就是埋骨地。
平日裡袁天罡根本就不敢去看這些大儒的面格。
看了,純屬就是熱臉貼冷屁股,沒事找罵。
他們最討厭這些。
他們信奉的是聖人的“子不語怪力亂神”。
聖人教育弟子,對於鬼神要敬而遠之,君子當正道在心。
如果自己不以正念做主而去崇拜鬼神。
那就要為鬼神所制。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