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征戰高句麗的臣子一起罵。
李二知道眾人所想,也知道眾人在擔心什麼。
所以,從貞觀十八年準備打高句麗開始,他已經在選人了。
如今的局面,他是胸有成竹。
“閻立德?”
閻立德越眾而出,彎腰拱手道:“臣在!”
“到你了!”
閻立德再度拱手:“臣,定不辱命!”
李二笑了笑,深吸一口道:
“傳旨,後路大軍明日過遼水,朕過遼水後,拆掉遼水渡橋。
朕要親自前往遼東城督軍。
告知全軍,朕,欲破釜沉舟,與眾將士共進退,此戰我大唐必勝!”
眾人紛紛起身,抱拳道:“遵旨!”
角落裡的顏師古,俯身在案前寫道:
“五月,皇帝欲渡過遼水,撤橋以堅軍心,並親自督軍觀戰,圍獵遼東城!”
見皇帝神采飛揚,胸有成竹,眾人只覺得往昔的秦王殿下又回來了。
不免心潮澎湃,頓時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
剛才的擔憂不翼而飛。
李二掃視全場,繼續道:“早些休息,明日過河!”
“喏!”
顏白跟著大軍也在紮營歇息。
雨水太大,路面溼滑,怕有狀況。
李績下令暫時休息,等斥候把前路探清楚後再做行動。
許敬宗踩著木屐從外面快步走到顏白的軍帳中。
長衫溼了大半截的許敬宗直接坐到燒水的火爐旁。
“這雨如果再多下一日,後面的行軍速度就要大打折扣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大遼澤該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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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白攤開地圖,看了好大一會,突然說道:“陛下要來了!”
許敬宗好奇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顏白想了想,低聲道:
“我原本還好奇這雨才下,大軍突然就停止不前,按理說應該加快行軍,防止後面天氣惡化,路更難走……”
顏白說著忽然抬起頭:
“老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
“說實話!”
許敬宗笑了笑:“我是軍長史,我知道的當然會比你們將軍要多一些,大軍停留不單單是在等陛下,而是故意為之!”
顏白見許敬宗又在賣關子,掃了一眼地圖後輕聲道:
“我明白了,一是給遼東城壓力,讓張亮更舒服一些;二是大遼澤!”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陛下的手段是真的了得,如此的眼界和大局觀,真的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許敬宗點了點頭,忽又嘆了口氣:
“大遼澤,泥淖二百餘裡,人馬不可通,這是高句麗的第二道防線。
天然的防線,這遼澤下,有我漢家兒郎數十萬枯骨啊!”
顏白聞言也不由得傷感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本顏白不懂十萬人是個什麼概念。
自從,這段日子跟著李績以來,顏白明白了兩萬人是什麼概念。
蓋牟城護城河的水真的是鮮紅色。
顏白跟著大軍離開蓋牟城時,護城河裡水的顏色還沒褪去。
山那邊的骨灰就更不要說了,風一吹,如同沙塵暴。
這個程度,程懷默說還不夠,還說李績太仁慈了。
根本不及當年高句麗所做的萬一。
今日,聽許敬宗一言,顏白才知道那“萬一”是在哪裡。
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大遼澤,一望無際的大遼澤。
“咱們這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