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阿豚的廖府僕人直賭到半夜輸光了身上全部的錢還不肯走,結果被賭坊的打手們給扔了出來,他悻悻回走,邊走邊罵:“欺老子沒錢麼,哼,老子這就回家去取”。
由於宵禁的緣故,阿豚不敢在街上亂走,好在離天亮也沒多少時間了,他打算隨便找個偏僻處貓一覺,剛選中一處暗得不見五指的牆角,卻見眼前出現幾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影朝著自己的方向圍了過來。
阿豚心慌道:“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為首的黑衣人掏出一柄匕首惡狠狠地說:“你不叫的話就給你個痛快的,你敢喊的話就把你細細剁了”。
阿豚只覺胯間一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們是不是……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就是個下人而已”。
黑衣人詭笑道:“沒認錯,你是太守府的下人,對吧?”
阿豚哆哆嗦嗦問:“你們…你們是廖太守派來的?”
“是誰殺你還重要麼?”黑衣人慢慢走近把匕首抵在阿豚的心窩上,“馬上就要死的人了,問那麼多幹嘛”。
阿豚一激靈,猛然醒悟道:“你們是……原來你們是金家老爺派來的,不不不,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我不會出賣金老爺的,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們讓我栽贓廖太守的”。
黑衣人聞言哈哈大笑,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阿豚藉著微弱的月光一看,頓時驚詫道:“隱君?”
隱蕃不屑地揮揮手,對身後的其他黑衣人說:“綁了,去他家裡搜,起贓”。
……
長安,向朗嚴厲地訓斥著幾名下屬:“一點小事兒都辦不好,廢物”。
一名下屬戰戰兢兢地稟報:“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唯獨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叫隱蕃的決曹掾”。
“隱蕃?這個姓氏倒是罕見”,向朗聽完下屬講述了整個經過後說,“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
下屬趕緊彙報說:“他是最近才投效到刺史部的,是從青州逃來的降人”。
青州?向朗本以為肯忠心耿耿幫陳震辦事的多半是個荊州人,所以才會奇怪自己沒聽說這個有著罕見姓氏的年輕人,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青州人。
既然是青州來的,那就對陳震沒有天然的忠誠度,陳震在關中可用的心腹不多,他讓隱蕃去查廖化的案子,那就說明陳震對隱蕃是有一定程度信任的,如果自己能把這個陳震身邊的下屬拉攏過來的話,那以後用途可不小。
向朗正在思考間,忽然門人來報,說是門外來了一個姓隱的年輕人求見。
居然這麼快就順著線摸到自己身上了,向朗不由得又對隱蕃高看了一眼,他自然不怕因為誣告廖化被牽連,於是坦然吩咐:“帶他進來,老夫正想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年輕人能壞了老夫的謀劃”。
不過片刻,隱蕃就被引到了向朗的面前,他恭敬行禮道:“下官拜見光祿勳”。
向朗明知故問道:“我這光祿勳乃是內官,與刺史部並無公務往來,不知決曹掾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隱蕃微微一笑:“特來向光祿勳獻禮”。
“獻禮?”向朗灑笑道,“隱君想要獻禮的話是不是走錯門了,我這光祿勳可給不了你什麼好處”。
“蕃本籍青州,所以不遠千里亡奔關中者,為求功名利祿爾,要是連門都找不對,豈不成了有眼無珠之人”。
向朗聽他話中有話,便繼續試探道:“不知隱君所獻到底是何禮物呀,且先讓老夫看看夠不夠分量”。
隱蕃從容道:“誣告一郡太守非是輕罪,蕃可以代為善後,保那些提告的馮翊世家無罪”。
向朗不以為然說:“此事與我何干,隱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何謂向我獻禮”。
“是,是在下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