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身影道:“你既喝了這酒,我便回答你的問題。你不是好奇,我為何在這裡像一個老人一般的獨飲獨酌?”
“因為,我不是石頭,我有血液,也有生命。當我決定,不再做石頭的時候,其實已經知曉今後一定會有七情六慾,會惆悵、傷心、迷惘。”
“獨飲獨酌不是想麻痺自己,而是一個人的時候,才能靜下來思考,才能從迷惘中走出。酒,能醉人,能殺人,但對我而言,它卻是在時刻提醒我,我不是石頭,我有生命。”
“你應該明白,人總是會受情緒左右而變得迷惘和苦惱,然後,又會憑理智,從迷惘中走出,豁然開朗。每一次迷惘,都是一次沉澱。每一次走出迷惘,都會讓你變得更強大。希望你還能有變得更加強大的機會!”
漁謠走進了玉緣軒,白衣如畫,縹緲如月,一步步走上石橋,道:“從未見過你說出這麼多的話,更沒見過你,向一個人吐露出心聲。今日,你是真的醉了!你說獨飲獨酌不是想麻痺自己,而這句話,不就是在麻痺自己?”
遠處亭中,青色身影站起身,道:“換做別的人,我的確沒必要講這麼多。”
漁謠低頭看向已經醉過去的白髮老者,道:“你認識他?他是誰?”
“他能猜到我是誰,但幾句話之後,我也猜到了他是誰,即便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青色身影走上石橋,從漁謠身邊走過,沒有哪怕瞬間的停歇,已是隻剩背影對著她,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他肯定會留在星桓天,讓他就住在這玉緣軒吧!”
“可是這裡,你不是曾說,不讓任何修士居住嗎?”漁謠道。
“他可以,至少暫時可以。”
青色身影已是走出玉緣軒,最後一道聲音,從不知多遠之外飄了回來:“若是他想要骷髏頭戒子,讓他想清楚之後,來彌山天尊湖找我。那裡,你不得告訴別的任何人,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