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要這樣,不管大人們之間有何矛盾,當小孩兒的就要有禮數還得嘴甜兒。
很多時候也許就是這家孩子的甜甜一笑而讓兩家大人冰釋前嫌。哪怕就是遇上個難纏的大人,世人眼又不瞎。
關平安深知父母對名聲尤為重視,因而聽馬振中他們在酒桌上提了一嘴兒馬先源一大家子就留了神。
“有遇上你們喊對方一聲六爺爺就行。老太太也喊六奶奶,他們家的大爺大娘就不用排序號,他們上面還有倆兒子。”
“爹,那原來的六爺爺呢?萬一這倆人在一塊,我們這一喊,倆人都應了,可不得尷尬死。”
“要不,遇上這種情況,我們就多喊一聲小六爺爺?”
關有壽不置可否地點頭笑了笑。
見他如此,關平安兄妹倆人,包括在場的齊景年就都心裡有數——看來這戶人家無需多交往。
盡職盡責的關平安還想幫她老子松乏松乏肩膀,可關有壽又如何捨得,不用他盯著也可知閨女一日裡有多辛苦。
以明天一早還有活要幹為由,他心滿意足地打發走仨孩子。可為何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忘了啥?
“當家的,快睡,我去瞅他們睡下就回來。”
很快的,關有壽剛要想起些什麼,被葉秀荷突然響起的聲音給打斷了。“行,別忘了再添些柴。”
他忘了,齊景年可沒忘。
可很明顯的是他師叔怕師嬸擔心,有些事情都儘量避著她。能理解,當男人的總想自己一力承當。
葉秀荷這邊鋪好褥子,等洗過腳的倆人上炕蓋上厚厚被子,她又幫他們掖好被子這才端著油燈離開。
她這一關上房門,關天佑先憋不住,在被窩內捅了捅他,“你覺得咋樣?他們娘倆沒問題吧?”
他話裡指的就是葉秀英和田三七母子倆人。
要說今晚男人們圍聚東屋喝酒的話,那女人和孩子們則就聚在堂屋就餐,吃完後又轉移到西外間嘮嗑。
從某方面來說,關天佑還是很服氣好哥們眼力,就擔心自己一時大意而錯過某些異常之處。
可這問題要如何回答?齊景年想了想,“對咱們家有好奇,但能瞅得出田大娘如今是沒啥惡意。”
如今?
關天佑抿了抿嘴。
“三七還算正常。他今晚是不是好幾次有意無意地誇幾句關關?可見他是想跟我們多來往。”
“嗯,有心眼兒。”
你的鬼心眼兒可比人家小孩兒還多……齊景年臉上不由地露出笑意,“等你到了十歲會比他更優秀。”
“不一定。”自己長大,人家也會跟著長。“你瞅見他棉襖的袖子口了沒?”
“粘了顏料?”
“哦,那是顏料啊。難怪還有股味兒,很淡很淡,我湊近時倒是能聞得出那不是墨汁兒。他會畫畫?”
“你想學?”
“嗯。”
“我教你。”
“……”關天佑停頓了一下,“你還會啥?索性全給我說了。”不然怪打擊人的,有你這樣的哥們麼?
“我奶奶會國畫,我舅公擅長西洋畫,我外公會一手好字,我外婆的棋藝甚佳,我爺爺喜好兵法。沒啥好奇怪的,我都是他們一手帶大,多多少少跟著學了點。”
關天佑無語。
齊景年好似還怕打擊不到他,繼續說道,“還有我大哥最大的愛好就是攝影,他能自己洗照片。
我二哥最愛以我的名義收藏各種武器;我三哥更離譜,他怕我爺爺揍他每次都愛帶我上軍營。”
於是你跟著就啥啥都會都懂?關天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會捏繡花針,還是會打毛衣?”
瞅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