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個陸家,還有他丞相的身份而已。
既然如此,她還霸著這陸府大夫人的位置做什麼?她們還留在陸府做什麼?
他們對她不管不顧了,她也不再念著那些情分了。她也知道,陸家為了顧及自身的面子,萬不可能由著李氏將病重的陸蔓蔓帶走,而她留在陸府,只有死路一條。
李氏對老嬤嬤使了一個眼色,畢竟是一直跟在李氏身邊的人,自然一下就能明白李氏什麼意思,並且對李氏點頭示意。
李氏現在眼中根本看不見柳氏,她只看著老夫人,問她:“母親,陸幽然是你的孫女,陸蔓蔓是不是你的孫女?”
老夫人聽此,臉上還是有著一絲愧疚,那日她也是氣急了才打了陸蔓蔓,打她是想她長記性,以後萬不可做這種使了體統的事情,但是她萬萬沒有想過,被她打了兩杖的陸蔓蔓便一病不起。
她當時雖然盛怒,但是出手之時尚且留了餘力,所以她才會覺得是陸蔓蔓覺著自己的行為欠佳,羞於見人,所以才對外稱病。莫不成今日陸幽然前去探望陸蔓蔓,發現她身上起了紅疹子,請了大夫一看,竟是天花。得了天花之人,少有活命者。而這天花,傳染力極強。
只有少數身強體壯之人才能渡過這一關,將陸蔓蔓隔離起來,這是最好的做法。
老夫人道:“陸蔓蔓自然也是老身的孫女。”
“既然她們同是母親的孫女,陸幽然生病受傷,老夫人如痛在身,而蔓蔓現在病得快,你卻將她關在那冰冷的屋子裡面。老夫人,你是想殺了她嗎?”
李氏一席話,竟然說得老夫人無法反駁,但是將陸蔓蔓隔離起來是最好,也是最正確的作法,老夫人道:“老身這是為了整個陸府好。”
李氏吼道:“我與母親不同,想不了那麼多大義,我知道我的孩子正在裡面受苦,我要進去陪著她。”
此時陸蕭然也得了訊息趕來,才未見的李氏,頭上已然有了刺眼的白髮,他見李氏對著老夫人吼叫,便出言制止,“你竟是這樣對著母親說話?”
聽了這話,李氏更是對陸蕭然絕望透頂,她面如死灰地看著他,“還請丞相大人一紙休書,放我們母女離開。”
陸蕭然聽著李氏的話,心中一顫,他本在書房寫奏摺,但是一想到她還跪在書房外面,便心慌意亂,也未將奏摺寫好,他整理了衣服準備去參加早朝,卻遇見陸幽然身邊的丫頭蘭英,蘭英告訴她,大小姐病得厲害,大夫剛去瞧過了,她剛送走了大夫,準備來稟告他這件事情。
對於陸蔓蔓的身體情況究竟怎樣,他不是很瞭解,這幾日總是無意之間聽有人談論,說大小姐犯了錯誤,羞於見人,所以對外稱病。
他與李氏是夫妻,對於李氏的一些手段雖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她所做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他以為這次和以往一樣,到了最後不過是一場鬧劇,便也沒有多管,想不到今日她竟然向他討要休書?
陸蕭然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氏咬著嘴唇不說話,柳氏落井下石道:“蔓蔓生了天花,老爺,這天花可是傳染極強的病,若是沒有得過天花的人,染上這天花怕是就已經丟了半條命了,蔓蔓從小就被養在深閨,她的身子骨弱,此次怕是兇多……”
陸蕭然愣在當場,蔓蔓生了天花?
他厲聲道:“住嘴。”
柳氏被他嚇得不敢說話,只得雙手揉著自己的手絹。
他看了明月軒一眼,陸蔓蔓好端端的,為何會生了天花?
他道:“都讓開,讓我進去看看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