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做了半個時辰的心肺復甦,他心臟跳動的力度雖說大了一些,不過他目前不能進食,在古代也沒有輸液一說,也就是說,他再不醒來,身體會自然枯竭而亡。
大夫為他擦了身體,為他換上乾淨的衣服,陸蔓蔓為他洗頭梳頭,而他雖然沒動,但是眼淚從他眼角流出。
大夫說,他雖說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是在昏迷中能迷迷糊糊感覺到外界。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好了,大夫還有事情要忙,他便出去了。
“楚勵,醒來吧!”
“你以前都沒有好好感受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其實很美好,你經歷過春夏秋冬,可你曾停下來看過花兒究竟有多美,白雪有多麼輕柔嗎?你一直在忙碌,一直在為報仇而算計。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可以停下來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你會捨不得再離開的。”
那個白茫茫的世界,是沒有聲音的,可是他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聲音,有人一直在和他說話。
他站起身來尋找,他好像抓住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很溫暖,就像母親小時候握住的他的手一般。
他張了張嘴,終於喊了出來,“母親。”
然後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拉離了這個世界。
陸蔓蔓盯著自己被楚勵緊握住的手,他還迷糊不清地叫著她,母親?
呃?
但是好歹他也說話了,而且身體也有了反應,至少知道抓住她。
她藉此機會喊著他的名字,“楚勵,楚勵。”
他能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是他還是無法動,無法說話。
過了一會兒之後,大夫端進來一碗米羹,他道“姑娘,將這碗米羹他吃下,他這般不吃東西可不行。”
陸蔓蔓喂著他米羹,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如何下嚥,她用帕子擦掉他嘴邊的米羹,一臉無奈地看向大夫。
大夫道“醫者父母心,如此,只能我用嘴喂他了。”
陸蔓蔓讓開,大夫含了一口米羹在嘴裡,附身而下,畫面太美,她不敢看,於是她起身出去了。
街上,李昭和他的手下正拿著她的畫像在找她,“請問你們見過這個女子嗎?”
陸蔓蔓連忙回到後院,大夫已經為楚勵喂完了米羹,他見陸蔓蔓,然後道“姑娘,看你神色緊張,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她被李昭發現事情是小,但若是楚勵被李昭發現,那可麻煩了。
他是反叛之人,就算聖上想要饒過他,西楚的百姓和武文百官也不會允許。
她若繼續和他待在一起,只會害了他。
她掏出幾錠銀子,然後道“大夫,我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二牛就勞煩你照顧。過幾日會有我的朋友來接他,到時候你直接將人給她就行。我的朋友喜歡穿黑衣服,戴著黑色的斗笠,說話聲音聽起來很粗狂。”
大夫沒想到陸蔓蔓這麼著急要走,她簡直太厲害了,一個快死的人都被她給治了回來,原本還想著將她留在醫館,當他的活字招牌,看來是不行了。
大夫道“姑娘,我也不要這銀子,老夫當了大半輩子的大夫,治病救人是我應該做的,若是姑娘能將救治二牛的方法告訴老夫,老夫感激不盡。”
若是能用這個方法救治更多的人,那麼何樂而不為,陸蔓蔓將手放在楚勵胸口的位置,然後教到,“就是這樣,用力壓五下,然後將他鼻子捏住,對著嘴吹起,如此反覆。”
大夫張大了嘴巴,良久才反應過來,“姑娘,這男女授受不親。”
“大夫,在我的家鄉,既為醫者,那麼在救人之時,必定要將男女性別之事忘記。”
大夫聽罷,對陸蔓蔓鞠躬道“姑娘,老夫為天下病人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