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魏沾衣輕輕咬唇,在考慮。
下雨的天,一盞路燈下,穿著旗袍的姑娘嬌美可人,實在賞心悅目。
鬱清不動聲色,眼神卻一寸一寸在打量她,連頭髮絲也不曾錯過,他回想起方才在俱樂部時她回眸的那個微笑,嬌豔卻又清純,實在是世間不可多得,他又不是聖人,也愛美。
“魏小姐怕我麼?”他微牽起唇角。
魏沾衣似被說中心事一般偷瞧他一眼,趕緊垂下眸,違心的搖搖頭:“沒有的。”
“你家在哪裡?”
魏沾衣仍舊柔聲拒絕:“謝謝鬱先生好意,我想自己回去。”
她在賭,賭鬱清對自己到底多大興趣,她如今扮演的人設不允許她這麼幹脆就答應和一個陌生男人共乘一輛車回家,可如果鬱清堅持的話,那意義就不一樣了,總之她的人設不能崩。
一分一秒過去,鬱清沒說話,魏沾衣心往下沉,就在她已經確信鬱清不會再邀請自己時,他溫聲開口:“雨下很大,你一個姑娘獨自在這裡很危險,送你到家我就離開。”
魏沾衣心裡鬆一口氣,面上裝作認真思考的模樣,猶豫著點點頭。
她彎腰坐進車裡,緊緊挨著窗邊,和鬱清隔著一段距離,鬱清整個人隱在昏暗處,倒並未多說什麼。
車輛行使,雨聲被車窗隔絕在外,魏沾衣垂著頭規規矩矩的坐著,心裡思索著應該找個什麼話題。
車內的沉香味兒不濃不淡,她聞到這香,心裡微微訝異,沉香在古代隨佛教流入中原,不少佛經中將沉香列為香中之聖,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鬱先生信佛?”她眼神好奇,聲音輕軟。
鬱清聞言靜靜看她,良久才收回目光:“你懂香?”
“不太懂,只是瞭解過一點點。”
鬱清笑著說:“佛,偶爾信。”
魏沾衣也笑,卻更靦腆些:“沒想到鬱先生這樣的人物也信佛。”
“我是怎樣的人?”他問得隨意,恍若只是一個極其平淡的話題,還帶著幾分笑意,似在調侃般。
魏沾衣早就有了答案,心裡嚎著,你虛偽!你表裡不一!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剛才用那般侵略的目光打量她,就像已經把她歸類為他的所有物,然而面容卻愈發溫柔,眼神真誠,單純如白紙般道:“鬱先生是個好人。”
她聲音溫柔清脆,趙耀都忍不住從後視鏡瞄他們一眼,對於魏沾衣口中的“好人”二字,他實在不敢認同。
鬱清彷彿並不覺得意外,將“好人”二字完美接受,他笑得溫淡,看起來還真像好人那一掛,“魏小姐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好人?”
魏沾衣杏眼彎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鬱先生幫了我。這一次見面,鬱先生又幫了我。”
她垂眸,說得感激:“我很謝謝您。”
實在太小白兔了,魏沾衣都忍不住想為自己的演技鼓掌,像她這樣的柔弱嬌美小白花她就不信鬱清不喜歡!
“所以,你打算怎麼謝我?”鬱清突然的問話讓魏沾衣怔愣住,笑僵在唇角,幾秒後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果然是資本主義,絕對不會在任何事上做無用功。
“我……”她自然不能說萬事請吩咐這樣豪邁的話,畢竟自己是個柔柔弱弱的大學生。
魏沾衣話語帶歉疚:“我會的東西不多,可能也幫不到鬱先生太多,不過如果有什麼我能做的,我一定盡力。”
“比如唱曲兒?”他常笑,但現在的笑卻又和平時的不太一樣,有些戲謔。
魏沾衣很配合的臉紅起來,似乎羞惱,攥著自己的包包不說話,一副委屈又倔強的模樣。但要是真正的魏沾衣,早就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