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對方的悔恨樣子。
“長老只是在問話，你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是什麼意思，是在暗指我們偌大的沈家故意歪曲事實嗎？”
“我告訴你沈鈺，要不是因為你是我沈陌的兒子，是沈家的人，我們根本就不會給你這個狡辯的機會，而是直接將那畜生捉了，送去給那些受傷的人一個交代！”
“他有名字！”沈鈺惡狠狠地看著這個在傷害了他的母親之後，又想來逼迫傷害他的愛人的偽君子，眼眶泛紅，心底的某個念頭開始肆意生長，竟有一絲黑氣悄悄蔓延開來。
“沈鈺。”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沈鈺心底的惡念在一瞬間消失，他迅速轉頭，就看見了面帶笑容，懷裡抱著那隻呆萌垂耳兔的沐風。
沈鈺先是滿臉震驚地露出了笑容，隨後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皺著眉頭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沐風的胳膊，低下頭在對方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說話時撥出的溫熱氣息打在沐風的耳朵上，讓他心底一顫，不自覺想起了某些場景。
但也幸好他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只一瞬間的恍惚後，定了定神。
“感覺。”沐風抬頭看他，眼裡滿是笑意，“而且你看，我來的正好不是嗎？”
不用沐風明說，沈鈺就明白，對方看見了。
他心底的大石塊猛地落下，突然就明白了母親說過的一句話。
世上沒有什麼感同身受，但是如果有個人，能不需要說出口就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那麼這個人你一定要抓住他。
但是也不要忘記，他不是攀附著你的菟絲花，而是希望能和你有事一起扛。
這場所謂的三堂會審，其實最終目的不過是在找一個背鍋的人，而這個背鍋俠是柳淵還是自己，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幕後兇手，真假與否其實不重要。
“我明白沈家主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但是說實話，我有證據證明我真的不是發起妖獸暴動的人，那沈家主您，有興趣聽一聽嗎？”
沐風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一點都沒有被沈家這一群吹鬍子瞪眼恨不得現在就抓了他去交差的人嚇到，反倒是極有條理的開口說道：“但是我想，沈家主您應該是不打算知道了。而且某個人，似乎也沒有給您這個機會吧？”
“你！”
“讓我頂罪什麼的我並不在意，但是我卻有一個要求，不知道沈家主您，能不能滿足我這個要求呢？”
沐風輕輕拍了拍沈鈺在聽到自己說要頂罪時不自覺抓上自己胳膊的手，緊盯著沈陌猛地瞳孔微縮的眼睛，眼裡是不加掩飾的笑意。
沈陌雖然氣到不能自已，但他到底還是明白輕重，於是冷笑一聲問道：“什麼要求？”
“說我是真兇的那個人，除了林家主外，還有誰呢？”
話音剛落，整個大堂在一瞬間安靜下來，眾人不自覺地屏息看向沈陌，等待著他的回答。
“噗~”
最先響起的，不是沈陌的回答，而是沈鶴奕那滿是嘲諷的笑聲。
當發現眾人都轉頭看向他時，他也沒有絲毫的慌亂，反倒是越加落落大方地看著沐風和沈鈺，“果然啊，妖和人就是不一樣。妖類真的是毫無羞恥心，那怕是妖生下的，也是不知廉恥！”
“明明是你們做錯了事，居然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有證據，竟然還有臉提要求，是不是從踏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你就把自己的羞恥心給踏碎了啊？！”
不對勁！
不只是沈鶴奕不對勁，整個大堂的人似乎都有些不對勁。
他們不知何時全都轉過頭機械地盯著沐風，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嘲諷和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