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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的老房子被拆了大片,遠看高低參差很是詭異。在巷口看見那道佝腰駝背的猥瑣身影,徐彥洹按捺住升騰起的厭惡情緒,向著那邊走過去。
不過等了十來分鐘,徐震已經不耐煩,看見徐彥洹就抱怨道:“怎麼這麼慢。”
徐彥洹沒答話,直接問:“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無非是找他要錢。
上次從家裡拿走的拿筆已經在賭桌上揮霍完,回筒子樓沒找到人,徐震便乾脆找來了學校。
“你說什麼事?”徐震哼道,“那天求我的時候說什麼都能做,結果轉頭就搬家跑路,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沒錢了。”徐彥洹說,“所有的錢上次都給你了。”
他以為這次徐震至少能消停兩個月,結果才一個星期,這混蛋又來找他。
徐震嘿嘿一笑:“所以我這次不是來管你要錢,是來管你那姓俞的同學……”
徐彥洹眼睛倏然睜大:“你不是答應我不動他嗎?”
“不動歸不動,我的意思是,你去問他借點錢,就說以後還。”徐震笑眯眯地說。
徐彥洹心中一沉。
當時他之所以示弱懇求徐震,就是因為了解其秉性。徐震除了吃軟不吃硬,還是那種極其虛榮的人,平生最樂見別人、尤其是比他強的人在他面前做小伏低,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膨脹扭曲的成就感。
徐彥洹把那聲“爸”還有那一跪,當作緩兵之計,徐震果不其然被他哄得飄飄然,當即答應他的請求,得意地說:“既然我的好兒子開口了,爸爸就給你這個面子。”
可徐彥洹低估了徐震的狡詐,哪怕預料到他會再來發難,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厚顏無恥,和自己玩文字遊戲。
見徐彥洹良久不言,徐震催促道:“你不是說他很快就回老家了嘛,山高水遠的,到時候債也不用還了不是?”
說著,他眼珠一轉,“還是說,你跟那小子真好上了,捨不得?嘖,沒想到我兒子竟然是個同性戀……”
“沒有。”徐彥洹到底說話了,語氣不辨情緒,“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找他要。”
“這就對了嘛。”徐震笑得一臉褶子,“那我就在這裡等你,你快去快回!”
徐彥洹這次沒去太長時間,十分鐘不到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寒氣比剛才更濃重了些,似乎在天寒地凍的室外待了很久。
他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裡,唇抿成一線,走過來的腳步不緊不慢,眼神有種風雨不動的沉靜。
徐震卻等不及了,他快步上前,急道:“錢呢?要來了嗎?”
徐彥洹點了下頭。
徐震一喜:“那拿出來啊,現金還是銀行卡?”
“現金。”徐彥洹說。
“現金好,省的去取錢被攝像頭拍到。”徐震搓搓手,“有多少啊?”
“你伸手。”
“欸。”
“兩隻手。”
“有這麼多?”
徐震樂顛顛地伸出兩隻手,併成碗狀,那樣子像極了要飯的乞丐。
不,他連乞丐都不如。
徐彥洹的眼神倏然變暗,接著將自己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飛快地往徐震手裡塞了什麼,然後抓著他的手腕併攏,強迫他將掌心的東西握住。
等徐震察覺到不對已經來不及,徐彥洹用了很大的力氣將他的兩手合到一起,讓那東西被緊緊握在手心。
而那東西根本不是什麼現金,而是一把水果刀的刀柄。
眼下徐震握著刀,刀尖直指面前的徐彥洹。徐彥洹渾然不怕似的,一手鉗他手腕,一手連同徐震的拳頭一起握住刀,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