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偏頭看向天花板,俞心橋心說這酒店品味不錯,吊頂挺好看的。
不多時,察覺到一片柔軟面板覆上來,悄悄瞥眼偷瞄,是徐彥洹側過身,湊前,唇貼在他手背上。
接著是手指,從指尖到關節,吻輕得像羽毛輕撓。偶爾鼻尖蹭過,溫熱吐息似微風拂過。
心臟一霎狂跳,俞心橋看著徐彥洹隨著呼吸微顫的睫毛,和那近乎虔誠的神情,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發酵。
徐彥洹珍惜一個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親完一隻手,俞心橋還是心癢,腆著臉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這隻手雖然沒受傷,但也很……受罪。”
徐彥洹笑一聲,托住他右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接著伸臂摟腰,俞心橋整個人被往懷裡一帶,徐彥洹靠過來時,他剛好抬頭,微張的唇立刻被封住。
他們在初遇的潯城,接了一個跨越六年的吻。
微苦的,到後面才泛起甜味。讓最怕吃苦的俞心橋淚溢位眼眶,混合鹹澀,變成五味俱全。
就像他們經歷過的一樣。
吻畢,徐彥洹捧著俞心橋的臉,說:“沒事了,別哭了。”
俞心橋覺得動不動就哭好丟人,閉上眼睛不和他對視:“不、不哭了。”
再度平復心情,俞心橋抬手揉了揉眼角,問:“去年我們重逢的時候,你真的以為我要報復你嗎?”
“嗯。”徐彥洹說,“是你說的,你很記仇。”
俞心橋心說你記性真好:“……你見過這樣報復人的嗎?”
想起發生在餛飩店的草率求婚,徐彥洹笑了聲:“沒見過。”
“那你倒是敢答應,不怕我真報復你?”
“為什麼不敢?在答應你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被你處置的準備。”
徐彥洹看著俞心橋,“大不了,死在你手裡。”
俞心橋知道,徐彥洹口中的“死”,意為傾其所有,毫無保留。
當時他是把自己捆在絞刑架上,等待俞心橋的審判,無論俞心橋要給他什麼樣的懲罰,他都照單全收。
哪怕他其實不欠俞心橋什麼,他只是想保護俞心橋,只是把希望留給未來,想等到羽翼豐滿的時候,再重新靠近。
一天內經歷數次大起大落,俞心橋發現自己還有淚可流。
他咬牙把淚意憋了回去,吸吸鼻子,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點開相簿,解鎖隱藏相簿,從 →想了六年。
次日下午,兩人返回首都。
潯城和首都相鄰,高鐵一個小時不到。俞心橋在列車上刷手機,昨晚他那條朋友圈幾乎把微信裡所有的聯絡人都炸出來了。
姚瓊英問他是不是不能低調點,俞含章附議。梁奕還留在潯城跟進後續,問他公費度蜜月感覺如何,俞心橋回覆:你也可以把大爺叫來呀。沈達也暗戳戳點了個贊。
謝明安評論了個大哭的表情,俞心橋一窘,心說怎麼忘了把他遮蔽掉。扭頭瞅一眼身旁坐著的徐彥洹,他正在敲電腦,沒往這邊看,俞心橋悄悄鬆了口氣。
隨手翻翻新訊息,連在列表躺屍六年的前潯城二中高三(3)班同學都出來好幾個,頂著中老年蓮花頭像的何唐月發來一串感嘆號:小魚你終於成功了!!!啊啊啊徐哥還是那麼帥!!!!!
老同學見老同學,兩眼淚汪汪。當年俞心橋離開潯城,把班級群都退了,何唐月嚴厲譴責了俞心橋這種失戀就拋棄全世界的行為,並好奇地問他是怎麼把徐彥洹拿下的,畢竟從當年的情況看,兩人已經幾乎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俞心橋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回國半年來的故事,打馬虎眼道:就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烈男怕纏郎嘛
何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