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住在婆婆家裡,婆婆已經打算將在住的房子賣掉為女兒治病。
這種只在社會新聞上看到過的案例出現在身邊,自然引起俞心橋的同情,他也認為應該對她們予以幫助。
可是……
“所以你接的大多是沒有報酬的案子?”
“最近接了兩個。”
那房子的貸款豈不是……
想到自己銀行卡里的數額,俞心橋說:“回去你把卡號給我,房子我在住,也寫了我的名字,我至少該出一半月供。”
聽了這話,徐彥洹意外地笑了一聲。
並非嘲笑,而是一種類似看透般的瞭然的笑。
讓俞心橋頓時羞窘,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我不是擔心你還不上,哪怕你說它不是補償,我也沒辦法心安理得接受你的贈與。”
他用了“擔心”這個詞。
徐彥洹罕見地語氣輕快:“放心,還得上。”
俞心橋:“……”我還是閉嘴吧,越說越不對勁。
他別過腦袋看窗外,不吱聲,聽到徐彥洹又說:“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還有,相信我,依賴我。”
其實記憶退回到十八歲的俞心橋沒得選,他沒有能力辨別從別人那裡得到的每一條資訊的真偽,在信或不信之間,他寧願選擇相信。
回到家吃過晚餐,俞心橋接到了父親俞含章打來的電話,說他們明天飛美國。
在這種需要陪伴的時候,俞心橋自是不捨:“幾點的飛機?我去機場送你們。”
前兩天他被通知去取修好的車,梁奕怕他忘了怎麼開車陪他一起去,到地方俞心橋熟門熟路地坐上的駕駛座,輕鬆地從修車廠一路開到家門口。
俞含章也擔心這個問題,俞心橋說:“車還是會開的,可能開車和彈琴一樣,用的是肌肉記憶。”
對面電話開著擴音,姚瓊英湊過來說話:“那也得注意,別忘了你是開車出的事,再來一次,記憶豈不是要退回九年義務教育?”
俞心橋先是一愣,然後笑起來。
僅存的記憶中,自出櫃後就再沒聽過母親同他開玩笑,俞心橋笑著笑著有點哽咽。
他猜測自己這些年一定沒少做讓父母難過的事,光十八歲那年,他就瘋魔了似的與父母做對,彷彿他們是阻礙自己得到幸福的仇人。
可是又會在受傷難過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