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住一把潮溼的長髮,便輕輕拽一下,拽得桑露果凍一樣軟趴趴地貼過來。
於是她便又能就近幫她擦頭髮了,就好像她還沒有目盲的時候。手一伸,指尖碰到了桑露滑潤的肩頭,夏未霜一邊幫她擦一邊輕笑著說道:你的衣服都爛掉了,倒是不怕冷了?
冷。桑露這麼說著依偎著夏未霜,看不到她的神情了,卻又更清楚地聽到她聲音中黏膩的依戀,很冷,靠著霜霜就不冷了。
她回來的時候,外頭披著一層堅硬的獸皮,委實算不上風光,扒開最外頭的那層血腥裝扮,裡邊更加叫人心酸。離開前穿的衣服大都只剩十之一二,羽絨服只剩下半邊袖子,條條縷縷的疑似是保暖衣,腳上的鞋更是不知所蹤。
幸好夏未霜看不見,在她碰到之前,桑露便把這些廢棄的衣物丟掉了。
她是怎麼回來的,自己也記不太清了,外面很冷,縱然她可以抵抗住那寒冷不讓自己陷於沉眠,奔波的久了,卻也難免昏昏沉沉。
她向來不愛記不重要的事,她只要把霜霜牢記於心,便心滿意足。
但桑露還是主動地向夏未霜講著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麼,這麼久了,她在她身邊時也在想,離開她時也在想,多多少少思考出一些通情達理。
一個人愛著一個人,就會擔心她,會為她的不幸與危機感到悲傷,會為她的幸運與安全感到喜悅,人的情緒會產生波動,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霜霜一定是這樣的吧,畢竟,好像自己也是這樣的。
我出去了很久,很冷,差點睡回去
沒想到夏未霜沒急著問她,桑露反倒急著想說了。
即使現在沒有那麼怕冷了,桑露還是喜愛溫暖潮溼的環境,她靠著暖氣片,頭髮很快被烘烤的半乾,現在輪到夏未霜靠著她了。
夏未霜也不是很想靠著桑露,因為她身上的溫度還是那麼低,穿著保暖內衣也扛不住太久。但桑露摟住她的姿態太過理所應當,又好像只是單純想和她靠在一起,夏未霜便沒有拒絕她。
許久未見,不止桑露想她,她也是日復一日地滋長著相思的苦。
那滋味兒太苦了,她曾經嚐了三年,後來短暫的甜蜜讓她忘記思念的苦,再度嚐到,好像就不太能接受了。
桑露用緩慢而沒有起伏的語調講述著:然後困了,好冷,我縮了起來哈欠,記不太清了,吃了一隻豹子,熱的,但不夠,又吃了一隻又吃了一隻又吃了一隻
夏未霜就這麼聽著桑露慢吞吞地數著自己吃了什麼,打了個盹,想了想霜霜這種單調的活動,聽著聽著,她也困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桑露後面都吃了什麼,但她已然回來,夏未霜很開心。
在鄭珀薔帶來夏晴雪一行人已經抵達基地的訊息後,夏未霜做好心理準備,提出了前往基地的計劃。
前幾日又下了一場雪,幸好不是很大,開車不成問題。最讓眾人掛念的桑露也已經回來,還擺脫了冬日不醒的特徵,實乃可喜可賀。
而夏未霜的眼睛到底該怎麼治,到底還能不能好,這件事沒有任何頭目故而可以不做考慮,畢竟短期內改變不了什麼。
因此,去往B市人類倖存者基地的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眾人開始做出行的準備。
路上的食物需要準備,但庫存的不是很多,考慮到要給白倩留下一部分,所以大家決定儘量在路上再蒐集一些,就不帶走太多了。
潔淨的水也需要準備少許,飲用水可以用雪燒了喝,但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取到乾淨的雪,要有備無患。
藥物不用多提,天冷容易生病,各類必備的都要帶一些。、
取暖也沒什麼好辦法,厚衣服佔地方,一人撐死穿一套帶兩套,車裡可以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