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而你不相信靈魂,你不信仰鬼神,你很清楚並不存在死者的靈魂默默陪伴地這種童話故事。全部只是活人虛構的安慰,即使你努力嘗試去相信宗教描述的天堂、靈魂、轉世、功德但你仍然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因為你深刻地明白,這是假的。
昏暗的浴室裡寂靜的彷彿沒有人在,良久,夏未霜聲音沙啞地說道:她竟然否定你的存在,她竟然妄圖抹殺你,她竟然想要玷汙你。
不能繼續放任桑露,讓她用恐怖的形象取代以前的模樣,也絕不能讓她傷害更多人。只要她活著,她在乎的其他人就永遠不會安全。
溫柔如同一抹月光的桑露,輕輕地伸出手臂虛抱住夏未霜。
你的理念因她的歸來而改變,但現在你應當認識到,這是錯誤的。
夏未霜重新站了起來,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水分。
她開啟酒精瓶子,將其順著肩膀倒下去,酒精沖洗著背後大片的傷口,尖銳的刺痛讓她渾身顫抖。
夏未霜一隻手為傷口消毒,一隻手緊緊捂著眼睛,忽然發出了幾聲哭也似的笑。
她說:這是錯誤的,由我導致的錯誤,就該由我來結束。
手裡的瓶子掉到地上,塑膠瓶發出輕輕的聲音。夏未霜鬆開了捂著眼睛的手,幽黑的眼眸中是濃重到化不開的絕望。
滿室潮溼陰涼,帶著濃郁的醫院的味道,讓人情不自禁聯想到大片大片雪白、冰冷的器械與生死病苦。
她輕輕垂首,潮溼的長髮黏連在遍體鱗傷的皮肉上,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瘦削的暗影。
她說:我要殺了她。
第61章
夏未霜把這個房屋翻了個遍,從臥室的抽屜裡找出來幾包小零食。
她吃了兩包蝦條和餅乾墊肚子,給白倩留了一半。
身上穿著女主人的舊衣服,有些不太合身,對夏未霜來說小了點,不過白倩穿著應該合適。
夏未霜把頭髮剪短了,剛到肩膀,不然洗起來不容易幹,行動也不方便。
她叼著手電,在潮溼的浴室用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著,黑色的髮絲掉了一地。鏡子將手電的光暈反射的扭曲模糊,夏未霜剪髮的手藝笨拙而糟糕,索性她也不是那麼在意美觀程度。
夏未霜把兩人換下來的髒衣服和垃圾用塑膠袋裝起來,碎髮燒掉,然後把屋裡稍稍打掃了一遍。她從櫃子裡另外翻出一床小薄被,擦乾頭髮後便疲憊地趴到白倩身邊睡著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夏未霜是被旁邊的動靜嚇醒的。
半夢半醒間她以為桑露又追來了,驚慌地抬起頭,才看到黑暗中是白倩慢慢起身想要喝水。
床頭櫃上只有一點涼白開,夏未霜又給她遞了兩包零食:感覺怎麼樣?
白倩虛弱地笑了笑,斜靠在床頭,不敢壓住受傷的那邊肩膀:好多了,不過還是有些頭疼,沒什麼精神。你呢?
我沒什麼事。
把窗簾拉開吧,我看看你身後的傷口。
拉開窗簾,昏暗的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你把頭髮剪了?白倩一眼看到夏未霜變短的頭髮,有點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淡定沒有多說什麼,還挺好看的。
夏未霜笑了笑說:夏天剪了涼快。
夏未霜把衣服拉下來背對著白倩,自己也伸手摸了下,後面一片乾硬的血痂,動作大的時候會有傷口撕裂的刺痛。
白倩笑道:果然年輕人就是體質好。
夏未霜拉上衣服,把藥拿過來:先把藥吃了吧。
就這麼點了?
嗯。夏未霜道,食物也幾乎沒有,待會我和煤球出去找,你就先在這休息。
白倩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