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她的手也就不管了。手往床頭摸去,很快便熟門熟路地摁了開關,燈沒亮,相當晦氣,竟然這麼快就沒電了。
夏未霜嘆氣道:等會換個電池。
她又去找床邊小桌上擺著的保溫杯,倒出一點,卻發現裡面的水已經涼了。
夏未霜頗為無語,抬手拂過桑露的手臂,道:你鬆手,我去上個廁所。
她又去找床頭櫃裡的手電,結果手電也不亮,桑露卻還不鬆手。
忽然間有個念頭滑過夏未霜腦海,十分荒謬,有些好笑,但夏未霜卻有點止不住地心慌。
她舔了下唇角,問:桑露,你醒著麼?
桑露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中還帶著些奇怪的疑問的感覺。
夏未霜忍不住用指甲摁著手指,問:燈是亮著的?
桑露仍舊不急不緩地嗯了一聲,她的注意力並不在燈上面,她忽然用手捧住夏未霜的臉頰,帶著一點不易察覺地焦慮不安,用手指撫摸著。
然而隨著她的回應,夏未霜的心卻猛地沉了下去。
但她仍是不死心,扔心存僥倖,希望是桑露胡亂回答的。於是她伸出手去碰檯燈,手向上摸索,直到被燈泡燙了一下,她才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
她好像,失去視力了。
無法確定是暫時性還是永久性的,無法確定是哪一部分不對導致的,也無法確定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治療這雙眼睛。
夏未霜用力眨了眨眼,心不停地往下墜,失明帶來的黑暗讓她感到無法自抑的恐懼。
只是她正在微微顫抖陷於情緒低谷時,桑露卻又將她拉了回來。
桑露在她臉上撫摸著,湊近了呼吸著,忽然恍然大悟般說了句:原來看不見了。
夏未霜:
一時之間,夏未霜當真是又氣又惱,連悲傷的情緒都有些顧不上了,她拍開她的手,沉聲道:你不知道,你纏著我做什麼?話說回來,你這是怎麼回事?
桑露慢吞吞答道:霜霜不太對勁
又是不太對勁。怪物的呼吸噴到夏未霜臉上,仍是冰涼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醒來這一會兒,很快就冷了,雖然看不見,但夏未霜還是憑感覺給自己套了件加絨的外衣,並拖過被子蓋到腿上。
桑露不肯鬆開她,夏未霜嚴肅說了好幾句,總算讓她鬆了手。
被接連打擊到的人類頗感疲憊,靠著床頭坐著,閉目反思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失明之前發生了什麼?剛才怎麼什麼都沒有想到,就好像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記憶順其自然消退了般。
她靜心細想,片刻,呼吸便不由自主急促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在失明昏睡之前,自己正在進行一次史無前例地預知不,已經不能說是預知了,那是禁忌的力量,是自己不該觸碰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