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露竟然拒絕了,一項對這種事情沒什麼特殊要求的桑露搖了搖頭,很是無辜地說道:我覺得這裡,就很好。
也不知道她怎麼忽然間在住的地方有了要求,夏未霜又不能強行帶她走,便輕輕哄了幾句。
我們可以去酒店,你不是喜歡水嗎,有的酒店裡自帶泳池,不然我們去澡堂也行。
桑露喜歡水是有目共睹的,在翠山村的時候,她就整天泡在水裡。夏未霜拿這個誘惑她,理應一擊必殺才對。
結果桑露還是拒絕了。
夏未霜都有些納悶了:你不喜歡水了嗎?
桑露道:喜歡水,更,喜歡霜霜。
這什麼意思?就算換個地方,自己肯定也會一起去的呀。夏未霜剛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桑露想要追問,桑露便好像說漏嘴了似的緊緊閉上嘴巴,把臉移向窗外,開始賞月了。
夏未霜沒辦法,只好放棄換個地方的想法。夜裡,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間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因為擔心煤球而一直不能安心入睡。
桑露依舊坐在床邊,透過玻璃窗看向懸在高空皎潔的月亮。
以前,夏未霜覺得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自己才能安心地沐浴月光入眠,不用擔心喪屍,不用擔心一切。現在,夏未霜恐懼著她,卻也不得不承認沐浴月光入眠這件事,依舊需要在桑露身邊才能完成。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了,夏未霜忽然伸出腳尖,碰了碰桑露的腿。
桑露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夏未霜,月光自她腦後而來,使她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起初她並沒有在笑,轉頭來看到夏未霜的時候,才忽然反應過來,把笑容重新掛到了臉上。
她說要改的,也真的有在改變了。
夏未霜知道,她對自己的獨佔欲有多強,或許最近的改好只是基於只有兩人的情況上,不過,煤球有可能過來,又不能換地方,她得試探一下桑露是否能接受自己和別人的關聯。
夏未霜扶著床頭坐起身,對桑露道:如果有異獸過來的話,你會殺死它嗎?
桑露點點頭。
夏未霜又問:那如果那個異獸是我的朋友,你可不可以不殺掉它?
桑露想了想,點了點頭。
夏未霜一喜,繼續問:那我的異獸朋友就是前幾天把我帶走的那個,你也不要對它出手好嗎?
桑露這次沉默的時間比較長,彎彎的眼眸眯了下,點了點頭。
夏未霜簡直要懷疑桑露是不是被人下蠱了,不過桑露這麼配合,還是讓她心情很好但也只是讓她寬心了一點,還不能百分百信任她,畢竟錯信的代價她付不起。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裡,夏未霜迷迷糊糊睡著了,然後被手機鬧鐘吵醒了。醒來的時候,因為休息不夠心跳紊亂,夏未霜差點以為自己會猝死。
她靠在床頭,喝了一瓶罐裝的八寶粥,清涼軟爛又甜蜜的粥讓她舒服了很多,這還是白倩留下來的。
但這天夏未霜沒能等到煤球,天亮後,她閉著眼睛試圖補眠,結果一直睡不著,到了十點左右的時候才有了睡意,但沒一會兒,便被夏日的高溫熱醒了。
這個夏天真是又熱又漫長,今天溫度格外高,夏未霜用硬紙片折了個扇子給自己扇風,還是不停流汗。
桑露看了看她,忽然衝出了店門,不知去哪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桑露舉著一個花灑回來了。
花灑後面連著橡膠管,一直延伸向洗手間的位置,桑露的手堵在花灑上,而後她坐到了夏未霜身邊,挪開堵得嚴絲合縫的手,水流便噴了出來,噴了兩人一身。
夏未霜:
她忍了又忍,忍無可忍,說:床溼了。
桑露就坐在她身邊,慢慢倒下,手延長依舊將花灑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