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和尚一拳撂倒澄衍的那一幕畫面,可是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趨利避害,乃是人之天性。而此般無謂的折損和傷害,更是連山林中的野獸都會竭力去避免的。
╮(╯▽╰)╭
所以,身為出家之人,慫點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某隻身為地仙之屬的貓蘿莉,可是比他還要慫,那裝死的速度,餘琰連吐槽的念頭都懶得冒一個。
餘琰這麼想著,就聽身旁的神行和尚搖頭說道:“師父,灑家所說的,可並非是帶有什麼特俗含義的紙片人,而是就只是用一張紙裁剪出來的一個人形,然後又精心描繪上五官容貌而已。”
餘琰看著神行和尚,只見這黑廝這時候的神情,格外嚴肅認真。
“竟是如此?”
餘琰索性不裝了,他露出困惑之色,看向了那邊的拜佛居。只不過,此時山間有些許雲霧瀰漫,看什麼都隱隱約約的。
忽的,餘琰又想到了什麼,便又問道:“那神行你看到的所謂幻覺,都是如此嗎?”
“自然不是。不過像這種紙片人,說起來灑家也沒少見!而且還是灑家所見最多的一種!”神行和尚一副嘖嘖稱奇,大感興趣的模樣。
“其他地方還有?”餘琰也不免好奇起來。
“不能說很多地方都有,只能說灑家沒少遇到。”神行和尚又斟酌了一下措辭,然後說道:“灑家第一次看到的紙片人,是灑家那名義上的大哥,江湖人稱算死書生,位列逵十兇之首。灑家當年和他結拜,也是因為好奇。隨後灑家這位好大哥,倒也滿足了灑家的好奇心。因為當時還沒有逵十兇,只有逵七煞。”
餘琰目露思索之色,他說道:“可是這逵七煞七位檀越,都是紙片人?”
“師父果然猜到了!”神行和尚一摸後腦勺,便是連笑兩聲,神情卻有些不明所以:“正是七個紙片人,灑家看得驚歎不已。而他們江湖外號,也一個比一個奇怪。”
餘琰不由看了他一眼,神行和尚這時候所說的,可不像是在談幻覺。
“師父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他們的外號有多不符合規矩。”神行和尚自顧自解釋起來。
而聽到神行和尚這麼說,餘琰頓時目光古怪起來。
不符合規矩?
他沒想到會從神行和尚口中蹦出這樣一個詞來,像神行和尚這樣的人,會在意世俗的規矩嗎?
於是,餘琰說道:“貧僧孤陋寡聞,對此一無所知,還請賜教。”
“江湖中人的外號,通常對應著他本人的能力。比如灑家的外號,是叫黑山神,這除了灑家看起來過於黝黑以外,更因為灑家力大無窮,一臂有千斤之力,無人能比,堪稱江湖一絕,宛如某些地方傳聞中的山神一般!”神行和尚說道,“然後師父你再看看灑家這位好大哥的外號。”
“算死書生?”餘琰微微皺眉。
“師父你不覺得這外號的口氣太大了嗎?算死!嘿嘿!且不說有沒有這一神通本事,就這後頭,偏偏添了書生一說。這似文非武的,師父,你聽著難道不覺得,這很像是文人編著的志怪奇談中,那些書中人物的外號?”
餘琰聽著眉頭不由微微一挑,這麼一說,還真是挺像的!
他還想繼續往下聽,然而神行和尚卻是住嘴不再往下說他的那些結義兄弟,而是轉口說起了別的。
“若說那是灑家第一次見到這般紙片人,那麼灑家第二次,就是在瓊縣當地的一座酒肆中。”
餘琰連忙洗耳恭聽,以示尊重。
“那酒肆老闆很會釀酒,所釀造之酒香飄十里,有十里不過坡之說。灑家慕名前去,然而所見的卻是一個紙片人在釀酒。而每釀造一罈酒,這紙片人必要取飲酒之人心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