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圓被餘琰單獨留下了。
“師弟,貧僧方才看你目光躲躲閃閃的,好似做賊心虛一般,這是怎麼了?”餘琰故意這樣說道。
正揉著肩膀的神圓一聽,連忙解釋道:“師兄,我沒做什麼虧心事,是我之前看到澄竹師兄,他很不對勁。”
澄竹?
澄竹不就是板著一張鞋拔子臉,順便整天陰沉著臉嘛?這能有多不對勁,才能把這膀大腰圓的神圓,嚇成一副熊樣?
等等,澄竹!
餘琰頓時一怔。
這人魔可也是魔啊!而澄竹又是準六絕人魔……
這一念起,餘琰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他自己燈下黑了。
他知道澄竹早晚要成六絕人魔,但也從沒在意過。
因為洞悉萬物之能當時給澄竹打的備註,是這位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成為人魔。很顯然,眼下的澄竹,就像是未成天府僧的神圓一樣,和那六絕人魔八字還打不著一撇,不值得多留意。
但不知什麼時候就出了一些意外,導致澄竹化作六絕人魔的速度加快了,甚至還引來了那方外山的一僧一尼。
那麼,神晦此時招待的貴客,或許就是劍無一和清絕!
“應該是我去荊棘嶺赴宴的那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情。也對,那一日澄竹開口阻止我成為監寺長老,這一點就很反常。我還以為是澄衍、神晦這兩人中某一個的下作手段,沒想到是澄竹自己有問題。”餘琰這般猜測著,壓根就沒想到其實是他自己刺激到了澄竹。
他心中驚疑不定,於是問道:“澄竹師兄怎麼了?”
“我看到澄竹師兄渾身纏繞著一股黑氣,只是看一眼,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不受控制的心寒膽戰起來。”神圓畏畏縮縮的說道。
六絕人魔的力量開始顯化了嗎?
餘琰心中一動,他仔細想了想,好像剛才僧眾裡頭沒有澄竹身影。
他目光轉動,見神圓還是有些驚恐,便言語安慰了幾句。
不過餘琰沒想到的是,當森源得知澄竹剛才壓根沒有過來,和眾僧一起出寺找人後,神圓和尚二話不說,連忙找了一盞燈籠就追了過去,完全不顧身上的疼痛。
“這是被嚇出心理陰影來了?”
餘琰不免有點目瞪口呆,他找這位將來必定發財的準天府僧做手中戲影,是不是有點浪費了那一縷灰白之氣了?
“還是說,這人魔更甚一籌?遠比我想象中可怕。”
餘琰暗自沉吟。
他對人魔二字好像也沒有真正瞭解過,看來得找個時機好好了解一下。
畢竟神圓既然作為準天府僧,定是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過人之處,而作為一名準天府僧,敏銳得覺察到人魔的恐怖,想避而遠之,也是合情合理。
於是,他轉身準備回空塵居。
找人的事情讓眾僧來做就行了,他身為監寺長老,當然是得坐鎮寺內。不然的話,誰給找了一晚上丁家千金的僧眾們,準備好熱飯熱菜啊?
不過餘琰還沒進空塵居,就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過去一看,原來上善寶號錢莊的人把那九十五貫錢給送來了。
餘琰當即一臉笑容地拿出一貫錢,說道:“二位一路辛苦了,貧僧這裡還有事想請二位幫忙跑腿一番。因山下善信之女失蹤了,寺內眾僧幫忙找人去了,是以貧僧想請二位幫忙去找一位大廚,來幫寺內僧眾準備一頓熱湯飯。”
“多謝大和尚,小的們保證把這事兒給辦妥了!”
目送上善寶號錢莊的人離去,餘琰便去拜佛居,他要去找神晦要錢,順便報銷一下這一貫錢。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遠遠的就看到一道渾黑身影站在那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