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人。
白倩將手搭到夏未霜肩膀上,溫聲笑道:就讓她去吧,我們樂樂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於是乎,米樂樂為自己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在單獨的房間裡,陸先生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小不點,他雖然嘴毒消極,但也不會欺負一個小朋友。
你找我有什麼事?
米樂樂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兩條被裹得厚厚的小蘿蔔腿晃來晃去,她笑容燦爛地說道:聽說叔叔你的精神壓力很大,是不是總有一種又悲傷又痛苦的感覺壓在心頭,讓你喘不過氣來,讓你憤怒又緊張?
陸先生狐疑地看著她:是。這小不點是怎麼知道的?
米樂樂伸手解開頭頂的發包,細軟的頭髮散下來,一朵白色的纖細小花顫巍巍豎了起來。
噓米樂樂伸出手指豎在嘴前,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不可以告訴別人。接下來,我要給你唱一首歌。
在陸先生迷惑不解的眼神注視下,米樂樂清了清喉嚨,深吸一口氣,扯開了歌喉: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還在上學呀。我還在上學,姐姐逼我的,她們說,不學習,長大以後就成文盲liao
一曲歌罷,陸先生兩眼放空,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一種被自己丟失已久的空靈的幸福感,在那一刻,彷彿世界一切黑暗全部消散,曾經的苦難與折磨都化為雲煙隨風而逝,只剩下感動、喜悅與釋然。
一行熱淚從他眼角落下,積壓太多痛苦的心忽然間便放鬆了。
你,還能再唱一次嗎?
米樂樂同情地看著他,又唱了一次。
陸先生說:再唱一次好不好,我給你買巧克力吃,給你買娃哈哈!
米樂樂卻說:我不要巧克力也不要娃哈哈,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陸先生問:什麼事?
米樂樂跳下桌子,向他伸出手:像我治你一樣,治我的姐姐。
良久,陸先生輕輕握住了這隻小小的手。
米樂樂和陸先生分別的時候,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是輕鬆,米樂樂回到住處,向夏未霜彙報了好訊息。
夏未霜若有所思:陸先生可能已經產生了病理性抑鬱症,無法只靠自己來重新喚回對生活的渴望。只是現在這世界,沒有人來幫他診斷,也沒有人給他開藥。
幸好還有一個米樂樂,能夠讓他輕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