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聲勢地進攻了臨川城數十次。
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喊殺震天的衝上去,衝到護城河的地方又退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半夜歇息的守軍嚇得還以為巡防軍真正的進攻了,急忙的攥著兵器,如臨大敵的準備廝殺。
可是巡防軍一次次這樣的進攻後,守軍如今已經麻木了。
面對巡防軍的進攻,他們彷彿是看熱鬧一般,很多歇息的人甚至都懶得站起來觀望了。
因為他們知道,城外就是瞎咋呼,壓根就沒有想真正的進攻,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們好好的歇息。
“好,開始進攻吧!”
“是!”
在張雲川的命令下,董良辰帶著一批弟兄,悄無聲息地朝著臨川城的方向摸了過去。
相對於先前大張旗鼓的吆喝吶喊,這一次他們就像是潛行在黑夜中的獵手。
他們在夜幕的掩護下,互相手拉手,朝著臨川城的方向滲透。
臨川城頭雖然點燃了照明的火把和篝火。
可是火把的光亮是有限的。
站在城頭朝著城外眺望,除了巡防軍,左騎軍大營以及城外準備進攻的巡防軍隊伍外,到處都是一片漆黑。
看到遠處的巡防軍還在歇息,並沒有馬上要進攻的意思,守衛在城頭的叛軍士兵則是沒有在意。
巡防軍這兩日持續不斷的進攻,讓他們已經習慣了巡防軍的進攻節奏。
因為每一次巡防軍進攻前,那都是戰鼓雷動,號角吹得震天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要進攻一樣。
距離上一次的進攻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按照他們的經驗來講,距離新一輪的進攻,應該還有一個時辰。
畢竟城外的巡防軍也不是鐵打的,他們就算是虛張聲勢,那也是消耗體力的,需要歇息。
董良辰他們悄悄地朝著城下滲透,他們不敢打火把,導致軍士們只能拽著前邊弟兄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隨。
“撲通!”
一名鎮山營的弟兄腳下打滑,摔了一跤,他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這摔了一下,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緊張兮兮地朝著城頭觀望,發現城頭的守軍並沒有聽到這個動靜,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什長林威將這名摔倒的弟兄攙扶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眾人繼續小心謹慎地前進。
第一波大約五百餘名鎮山營的弟兄在都尉魏長生的率領下,抵達了城下。
他們將二十多架雲梯小心翼翼的靠上了城牆。
有弟兄將長刀別在腰間,雙手抓住了雲梯,悄悄地朝著城頭攀爬。
耿二這位什長打頭陣,也爬上了一架雲梯。
雲梯的下邊是好幾名膀大腰粗的弟兄攙扶著,以確保雲梯不被推倒。
耿二的動作很小心,時不時地觀察著頭頂的情況。
他很快就爬到了雲梯的中斷,有呼呼的涼風吹過。
可是他的胸膛砰砰地,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
他這位曾經臥牛山中的山賊,還是第一次攻城。
可他現在是什長,他得帶頭。
所以他硬著頭爬了第一個。
他抓住雲梯,低頭往下看,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可是他從雲梯的晃動上知道,在他下邊不遠處,肯定有弟兄跟著爬上來了。
越往上爬,耿二就越緊張,手心也滲出了汗珠。
他距離城垛已經不遠了,甚至能夠聽到頭頂上叛軍士兵低聲的交談和火把噼裡啪啦的燃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