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茶鋪掌櫃的回答:“回大帥的話,我以前就是旁邊村子裡給人當佃戶種地的。”
“這不眼看著南來北往的人多,他們又沒有地方歇腳。”
“我這就尋思著,在這裡開了一間茶鋪,做點小買賣。”
張雲川當即對茶鋪掌櫃的豎起了大拇指。
他覺得這掌櫃的膽子挺大。
這年月。
許多人都將土地視為命根子,不願意離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可這掌櫃的卻有如此魄力,敢離開土地,在這裡做生意。
只是他以前是佃戶。
現在突然開了茶鋪,這銀子從何處而來,讓張雲川很好奇。
張雲川指了指這足足的有二十多張桌子的茶鋪問。
“掌櫃的,你這開茶鋪需要多少銀子?”
“你有那麼多銀子嗎?”
掌櫃的笑了笑。
“我以前就是一個佃戶,我身上一兩銀子都沒有。”
“為了開這茶鋪,我去我們縣裡最大的清涼寺,借了足足的十塊銀元呢。”
“不過現在都還的差不多了。”
張雲川方才聽劉氏兄弟發家也是在寺廟借的銀子。
這茶鋪的掌櫃的同樣是去寺廟借的。
這讓張雲川心裡疑惑更多了。
洋縣的寺廟倒是銀子挺多啊。
他繼續問:“這寺廟不怕你們借了銀子就跑了啊?”
掌櫃的笑了笑。
“我將土地的地契和房屋的房契抵押給了寺廟。”
“我要是跑了,那土地和房子可就歸寺廟了。”
張雲川聽到此處,心裡一沉。
這寺廟的膽子太大了!
這可是公然的放利!
一旦這些百姓還不起,那意味著大量的土地房屋將成為寺廟的了。
這又是變相的土地兼併。
只不過以前是地方豪強,如今變成了寺廟。
張雲川繼續追問:“你借十塊銀元,需要還寺廟多少銀元?”
“二十五塊。”
“嘶!”
聽到這話後,周圍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雲川的面色變得很難看。
王凌雲、大熊等人同樣面色嚴肅起來。
“去寺廟借銀子的人多嗎?”
“多!”
茶鋪掌櫃的道:“我們洋縣的不少人看別人發家了,也都紛紛去寺廟借銀子做買賣!”
“他們如今不僅僅在我們縣裡做,更是去別的地方做買賣......”
張雲川又耐著性子詢問了一番後,面色已經陰沉如水。
這洋縣看起來搞得熱火朝天。
可一旦出現了什麼問題,許多人就會徹底的失去一切。
分給百姓的土地將變成寺廟的。
這些百姓一旦沒有生活來源,又將淪為流民......
想到此處,張雲川警惕了起來。
他自己就是靠著流民起家的。
自然知道。
一旦失去土地的百姓多了,會演變成什麼後果。
“洋縣的縣令是誰,給我叫過來,我要問話!”
“是!”
眾人都感受到了張雲川情緒的變化,氣氛頓時變得壓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