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騎軍參軍溫伯仲面色嚴肅,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右騎軍大都督江永雲的軍帳。
正在與幾名將領談話的江永雲參軍溫伯仲進來,旋即結束了和將領們的交談。
江永雲站起身,對幾名將領道:“你們就按照我方才說的去佈置。”
“是!”
幾名將領拱了拱手後,旋即又對進入軍帳的參軍溫伯仲微微頷首,這才出去了。
江永雲看參軍溫伯仲面色不好看,開口詢問。
“溫參軍,發生什麼事兒了?”
溫伯仲快步走到江永雲跟前,低聲道:“二公子,咱們在鎮南軍的眼線傳來了訊息。”
“大公子已經下令,要各部兵馬打點行裝,準備撤軍。”
江永雲聞言,當即開口問道:“黎長史和復州的和談成功了嗎?”
參軍溫伯仲搖了搖頭。
“黎長史還在永安城內,僅僅派了一名隨從回來。”
“聽說復州要一千五百萬兩白銀的賠償,要咱們先湊三百萬兩銀子過去,他們那邊才會罷兵言和。”
“這隨從回來後,大公子非但沒有湊銀子,反而是秘密的下令打點行裝準備撤軍了。”
江永雲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子,大腦在飛速地轉動著。
江永雲想了想道:“看來我這位大哥是不願意掏銀子了。”
“這麼大數目的銀子要是掏出去了,那他在我東南節度府怕是永遠抬不起頭。”
賠償銀子以換得罷兵停戰,這是一個比較屈辱的事兒。
誰答應,那誰的名聲就臭了。
江永雲覺得自己大哥這是不想揹負罵名。
江永雲冷笑著調侃說:“他那邊想撤軍,卻不告訴咱們,我這位大哥當真是有意思呀。”
參軍溫伯仲開口說:“二公子,如今復州軍那邊已經陸續集結了約七八萬兵馬。”
“打了這麼久,咱們手裡還有兩萬多人,鎮南軍那邊能戰之兵如今也只有兩萬多人了。”
“而且我們長時間的打仗,將士疲憊不堪,如今糧草又接濟不上,更是雪上加霜。”
“我們要想從復州軍的眼皮子底下撤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呀。”
溫伯仲猶豫了幾秒後,對江永雲道:“一旦大公子先跑了的話,那咱們落在了後邊,那十有八九會被複州軍啃得渣都不剩。”
復州軍那都是從後方上來的援軍,兵精糧足,士氣正旺。
他們打了這麼久,又在永安府城下受挫,士氣低落。
在溫伯仲看來,復州軍是不會讓他們從容脫身的。
江永雲問:“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也要早做準備才是,不能讓人家給賣了。”
溫伯仲看了一眼江永雲道:“要是咱們比鎮南軍先撤的話, 更好。”
復州軍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他們現在糧草都見底了,最多支援一兩日,可以說處境很危險。
一旦鎮南軍不打招呼的跑了,那復州軍反應過來,勢必對他們窮追猛打。
他們落在後邊,肯定會承受絕大多數的攻擊。
屆時他們右騎軍很有可能直接被打崩掉。
江永雲站起身,走到了懸掛著在帳篷內的輿圖跟前,半晌沒有吭聲。
現在自己的大哥名義上是前線最高統帥。
他要是沒有下令,自己就擅自撤軍,那一個不尊號令的帽子扣下來,那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現在那邊已經在準備,卻沒有通知自己。
很顯然是想讓自己斷後墊背,那九死無生。
在沉思了一陣後,江永雲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