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偏的,一個是自己的兒媳婦,孃家的侄女,一個是自己十月懷胎,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赫舍里氏看到這一幕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
但是等赫舍里氏聽從了佟國維的吩咐,來到了小赫舍里氏的院子,親眼見到嶽興阿背上的傷之後,她那點對小赫舍里氏的不舒服頓時就化作對嶽興阿的心疼了。
「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傷得這麼重?」赫舍里氏是真的很疼愛嶽興阿這個嫡孫的,不僅因為他既是嫡出,又是男孫,更因為他是她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孫子。
如此一來,赫舍里氏不疼嶽興阿都不可能。
「隆科多打的。」連赫舍里氏一個當瑪麼的看著都心疼了,更何況是小赫舍里氏這個當額孃的?正所謂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赫舍里氏一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剛剛為什麼那麼罵隆科多了,如果說剛剛赫舍里氏還站在隆科多那邊的話,那麼她這會兒是徹底倒戈了。
「隆科多他怎麼下得去這個狠手?嶽興阿還這麼小!」赫舍里氏怕耽誤大夫給嶽興阿看診,所以她也不敢往前靠,只能夠開口哄著他,「嶽興阿不哭不哭,瑪麼待會兒讓你瑪法打你阿瑪一頓,讓他那麼壞,居然打我們嶽興阿。」
赫舍里氏這番話半真半假的,一方面她是心疼嶽興阿,但是另一方面她卻不想嶽興阿會因為這件事而記恨隆科多。
對於赫舍里氏,小赫舍里氏不說十分了解,但是也有七八分了,所以她的心思,她一下子就猜得到,小赫舍里氏心裡只覺得嘲諷,但是她卻沒有說什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嶽興阿的身上。
「怎麼樣?大夫,嶽興阿沒事吧?」小赫舍里氏身邊的奴才也是機靈,知道隆科多對嶽興阿動手,便擅自去把大夫請來了。
稍微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會請一個以上的大夫到自己府上坐鎮,俗稱府醫,為的就是怕突然有個頭暈身熱不至於來不及請大夫。
佟家就更加不用說了,這可是大清皇帝的母族,府上的主兒個個都是金貴的,因此佟家養了好幾個府醫。
「這……」府醫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嶽興阿的傷說嚴重算不上嚴重,但是說不嚴重那肯定是假的。
隆科多可是一個成年男人,而且擅長騎射,手勁自然不會小了,而嶽興阿呢?又是一個小孩子,本來就細皮嫩肉的,被隆科多這樣打了兩下,只能夠說幸好沒有內傷了,不然的話嶽興阿的情況會更加糟糕。
另外府醫也叮囑了小赫舍里氏,嶽興阿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邊一定不要離人,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天晚上肯定會燒起來的。
一是因為受了傷,二是因為受到了驚嚇。
……
小赫舍里氏向來對於赫舍里氏這個婆婆兼姑爸爸都是十分尊敬的,平日裡更是半點都不敢怠慢,但是今天她不僅直接和他們擦肩而過,等送走了府醫之後,更是將赫舍里氏視若無物。
看著沒有再搭理她一下,只顧著給嶽興阿上藥的小赫舍里氏,自知理虧的赫舍里氏也不好意思說她什麼,換做她是小赫舍里氏,知道自己丈夫因為一個小妾這樣毒打自己的兒子的話,她怕是比她更加氣憤。
饒是赫舍里氏偏心隆科多,她也覺得他今日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糊塗了。
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佟國維,即便他沒有跟過來親眼見到嶽興阿背上的傷,但是聯想到剛剛哭得那麼慘的嶽興阿,小赫舍里氏罵隆科多的話,再看到地上的藤條,他哪裡猜不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孽障!」佟國維不反對隆科多納妾,也不在意他到底是要寵妻還是要寵妾,但是對於他被李四兒迷得暈頭轉向的這件事,佟國維深惡痛絕。
他道,「你從小到大我有打過你一次嗎?如今你倒是出息了,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