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別人是怎麼想的先不說,反正索額圖這會兒臉色是不太好看了,他萬萬沒想到康熙居然會以這樣的辦法來模糊重點,並且把吳御史給逼上絕路。
什麼叫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這就叫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了。
「奴才……奴才……」見吳御史的心理防線直接被康熙給擊潰了,索額圖默默地閉了一下眼睛,深知他已經沒用了,但!
他不可能認輸!
索額圖睜開眼,然後出列朝著康熙拱手道:「皇上,依奴才之見,不論吳大人是從哪裡聽說這個訊息的,但是他說的話不無道理。」
「昔日的仁孝皇后德符厚載,詩書禮樂,既表範於六宮1,而孝昭皇后亦是性秉溫莊,度嫻禮法2之人,兩位是何等的賢良淑德?堪為天下女子之典範。」
「而珍貴妃娘娘卻……」
索額圖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半句靜好的壞話,卻被康熙打斷了,他說:「珍貴妃為人如何,朕最是瞭解,倒是有些人,朕怕索額圖你就不太瞭解了。」
說著,康熙對一旁的梁九功道,「把朕交給你的東西給他看看。」
「嗻。」梁九功應了一聲之後,便將自己藏於袖中的一份供詞取了出來,然後走到索額圖的面前,雙手遞給他,「請索相過目。」
索額圖不知道康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直到他看到那份供詞的內容之後,臉色頓時一變!
索額圖之前雖然也猜測關於中傷靜好、汙衊小保寧的事情是不是不是賢貴妃或者佟國維他們做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這件事居然是他那個侄女平貴人做的!
這怎麼可能?
索額圖簡直難以置信,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平貴人就是一個做事瞻前顧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平貴人策劃的?
這叫索額圖怎麼可能相信?或者說索額圖壓根就不想相信。
如果平貴人把這件事做成功了,那麼事後知道這件事的索額圖說不定會誇她兩句,對她刮目相看,但是現在?
他都恨不得打她一頓了。
「這……這會不會是弄錯了?皇上。」索額圖快速地把這份供詞都看完之後,抬頭朝著康熙看了過去。
比起相信平貴人做的這些事情,索額圖寧可相信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愛卿是信不過慎刑司?還是信不過朕?」康熙嘴上喊著索額圖做「愛卿」,但是語氣裡卻沒有半分的親暱。
他知道索額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甚至懷疑那個栽贓陷害平貴人會不會就是他這個護著靜好的人,但是康熙便是要護著靜好,也不至於拉赫舍裡一族的人出來當替罪羊。
「奴才不敢。」如果說吳御史剛剛只是出師不利的話,那麼現在這份供詞就等同於宣告索額圖的計劃即將折戟沉沙了。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索額圖即便是看到這樣一份供詞,他也不至於太慌亂,因為他很清楚,只要小太子一日還是康熙最疼愛的孩子,那麼赫舍裡一族就不可能有事。
但是現在的索額圖就不敢這樣篤定了,哪怕康熙是選擇當眾把這份供詞給他一個人看而不是將其當眾公開,索額圖也不敢抱有什麼僥倖心理。
果然,康熙這麼做自然不僅僅只是為了堵住索額圖的嘴,更是為了讓他和他打配合,主動提議並贊成立靜好為後。
試想一下,如果讓赫舍裡一族和鈕鈷祿一族的人同時站出來支援靜好入主中宮的話,那麼有誰還會對她產生質疑呢?
不得不說,康熙為了給靜好鋪路,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康熙並不擔心索額圖會拒絕,因為只要他腦子沒有完全進水,他就知道應該怎麼選擇,至於鈕鈷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