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翻了翻放在地上的書包,從裡頭拿出一塊巧克力,與他送給孟凡和馮諾諾的是同一種。
戴雲裳接過巧克力,若有所思的盯著它。
這是維維特地要送給馮諾諾的,可自己與孟凡,或許徐子靜也都得到了相同的一分。那麼,他對待他們與她之間的差異究竟於何處?
「你這樣對每個人都一樣好,何以顯示出學妹的特別?」要是沒有微笑,問這句話的她恐怕和徐子靜根本是一個樣。
「你這副口氣和子靜挺像的呢。」果不其然,男孩也察覺到這點,笑嘻嘻的說。「想和她牽手、擁抱,甚麼事都想告訴她,卻又戰戰兢兢,常常擔心這又擔心那,不過最後還是會忍不住說出來啦。」
「那說不出口的人呢?」
「這個嘛……雲裳記得一句話嗎?我有印象,卻始終想不起來呢。你平安就好還是甚麼的,哇啊,就和噴嚏卡在鼻孔前端卻打不出來一樣痛苦難耐。」
你平安就好?哪來這麼直白又怪異的名句?
要說其他相似的言論話句……
啊,是那句嗎?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對對對,就是這一句。」終於覓得解答的男孩瞇起雙眼,點頭如搗蒜。「問你果然不會錯,我之前可是絞盡腦汁都想不起它,很苦惱呢。」
「虧你想得到這句。」
「可不是嗎?當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一個人時,無論如何都會為他著想。縱使偶爾對自己是殘酷,但只要對方安好,那麼自己也心甘情願了。」
「……」戴雲裳沉默不語,神情帶著些許凝重。她正不停反覆思索著維維的話。
她比他更明白這八個字投射出的是如海般,對所愛之人寬廣深沉的希冀,可她從來沒想過要把這話套用在自己身上。
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巧克力,即便自己與馮諾諾都得到了他親手贈與的禮物,可兩者代表的意義並不相同。
她的目光轉至用書本遮著臉的諾諾身上,心想要是自己告白了,在場的這兩人必會困擾得不像話吧。馮諾諾大概會滿懷愧疚的逃走,然後維維會拚了命將這女孩給追回來……光用推測的就能想見是一片混亂。
何須如此呢。
「維維。」
「嗯?」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賴維維怔了幾秒,他很少看見這樣打從骨子底溫柔的戴雲裳。
「看來雲裳挺中意這句話呢。」
她難得露出了羞澀的笑,那一刻,戴雲裳才終於意識到甚麼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