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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戎撐著油紙傘站在蕭祁頌身旁,冷風呼嘯著,捲起他?們的衣袂翻飛。
即使周圍空無一人,衛戎也依舊壓低了聲音,道:“殿下,眼線來報,說是皇城內突然出現一種狀似風寒的傳染病,目前還未統計出具體有多少人感染了此病,但能確定的是,卜小姐也被傳染了。”
“你?說什麼?”蕭祁頌突地握住他?臂膀,睜眼欲裂,“阿瑩她如何了?”
“殿下莫急,傳染病一事還是卜小姐發現的,她發現得早,目前身體並無大礙,御醫院也正在尋找解決辦法,而且已知的被傳染此病的人當中,並無人死亡,想來應當不會危及性命。”
事關卜幼瑩,蕭祁頌哪聽?得進去這些安撫和猜測,直接丟下一句“啟程回上京城”,便轉身要走。
衛戎急忙將?他?攔住:“殿下!此處情況不容樂觀,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洪災,我們怎可現在就回去?”
“那你?難道要我放著阿瑩不管嗎?!”他?怒道。
“可是您回去了又有何用?”
此時此刻,衛戎也顧不得僭越不僭越了,直白開口:“您又不是御醫,去了也治不好卜小姐的病。再者,您沒有陛下的詔令私自回京,若是讓太子發現,定要發難於您,到時候您自身都?難保,還要害得太子妃擔心。”
雖說他?的話不無道理,可蕭祁頌實在做不到把生病的阿瑩丟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更?何況這還是來勢洶洶的傳染病,生死未知。
於是握拳思慮半晌,他?轉身,眸底一如往常地堅定:“衛戎,你?替我留在這裡,所有事情你?全權處理。”
“殿……衛戎張了張口,仍想勸他?。
卻被他?打斷道:“我知道我回去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我不能讓阿瑩一個人面對病痛。”
說罷,不再容屬下挽留半句,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冷風捲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走出傘下,逐漸消失在斜風細雨中,頎長的背影似乎一直以來都?如此堅定。
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即使會被蕭祁墨髮難,即使他?去了也不能使她的病情有所好轉,但是他?知道,阿瑩一定希望自己能在她身邊。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能比她更?重要的。
……
夜裡。
今晚依舊無月,好像連月亮都?生怕被傳染似的,接連躲了好幾日。
卜幼瑩正常地用膳、也正常地沐浴,除了頭疼腦熱外?加咳嗽以外?,身上並無任何疼痛,布有血點的地方也沒什麼感覺。
蕭祁墨今日過來得遲,等?她沐浴完出來,才看見?他?正坐在桌前,幫她吹著一碗熱騰騰的風寒藥。
“不是風寒也要繼續喝藥嗎?”她撅了撅嘴,不大情願地坐到他?身旁。
他?莞爾,將?吹溫的一勺遞到她唇邊,溫聲哄道:“御醫說,雖然還不確定是何傳染病,但這風寒藥對人體有益,也無任何相沖,說不定喝了能緩解一下風寒症狀。”
他?都?這麼說了,她自然也只能乖乖喝下。
不過今晚這藥,似乎沒有加蜂蜜。
“對了。”蕭祁墨忽然想到什麼,說:“我下午同父皇商量了此事,目前能確定的是,只有上京城發現了這種傳染病的病例,不過現在已經散播開來,這兩日出城的人數雖然不多,但不確定其中有沒有人已被傳染,因此為?了避免此病擴散得更?廣,我們決定……”
他?放下藥碗,雙眸直視著她,緩緩吐字:“今夜封城。”
封城?
卜幼瑩心裡咯噔了一下。
若是封了城, 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開放,那?豈不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