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讓她發洩發洩就好。
於是自顧自道:“明明救我的是你,可我敢保證,這次大賽之後他們口中談論的只有我們三個。邢遇,我不明白,救人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為何他們”
一幀畫面適時出現在她腦中,讓她眉眼間的慍色越發濃了,連著聲音也小了不少——
“為何他們的眼神是那樣的?”
那些眼神,她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今日到場的那些人,個個都出身不凡、家世卓越,理應擁有良好的修養與品行。可當兩位皇子一人握住她一隻胳膊時,他們向她投過來的眼神,同市井裡那些坐在一起討論別人家事,點評女子樣貌的腌臢婆子沒有什麼區別。
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看透似的,讓她十分不適。
且他們互相交換眼神的動作也皆落入她眼中,她甚至還看見角落裡有人以扇掩唇,不知在說些什麼。
這也是她當即決定離場的原因,她不願像只猴子一樣在那兒供人觀賞。
邢遇聽出她語氣裡的憤怒與委屈,什麼也沒說,拿過她手中的華容道扔向空中。
隨後劍鋒出鞘,卜幼瑩眼前唰唰閃過幾道寒光,完整的華容道頓時四分五裂,在地上散落開來。
“你這是做什麼?”她不解,那華容道她還沒玩夠呢。
邢遇收好劍,語氣不冷不淡的:“解不開便不要解,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
短暫的沉默過後,她忽然輕笑出聲。
她知道,邢遇這是在安慰自己,解不開便不要解,想不明白便不要去想。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有解法,去想一些根本沒有解法的事,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
雖然知道這是安慰,但他安慰人的方式實在有些奇特。自己玩了一年的華容道就這麼被“破壞”了,她還打算留著之後再解呢。
不過也多虧了他這突如其來的“破壞”,讓她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好吧,你說得沒錯。我懶得去想了,隨他們怎麼說吧。”她甩了下手,轉身回了屋內。
見她臉色確實輕鬆些許,邢遇面無表情地將花窗關好,重新躍上了屋頂。
酉時初,紅日墜下了半個身子。
春雪小步走近,說是馬場那邊已經結束比賽,皇后娘娘與兩位殿下已於半刻鐘前回到宮中。
她方說完此話,蕭祁頌便從大門走了進來:“阿瑩,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卜幼瑩正坐在桌前練字,聞言,便抬眸望去。
他兀自在她對面坐下,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製雕花方盒,一開啟,裡面赫然躺著四枚龍腦香。
“這是交趾國的上貢之物吧?”她眼眸倏爾亮起來,“你哪兒弄來的?”
“不是我弄來的,這是你自己贏得的彩頭啊。”他笑道。
卜幼瑩這才恍然。
是啊,比賽還未結束自己便走了,贏沒贏也不知道。沒曾想,自己那二十八環竟還能奪得彩頭。
也算是今日唯一的好訊息了。
這香甚是名貴,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