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吧,不過……人生那麼長,愛誰不愛誰,會愛多久,又有誰說得準呢。”
蕭祁頌並未察覺兄長的情緒。
他撐著腦袋,空閒的手轉動著另一支毛筆:“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和阿瑩肯定會愛對方到天荒地老的。”
“是嗎?”那紙團仍被蕭祁墨捏在手中,面上對他盈盈笑道:“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對面也噙著笑:“謝啦,等這次度過難關,我給哥你也物色一個,我們兄弟倆都成了家,爹孃一定很高興。”
“謝謝,但不用了。”
他將紙團置於一旁,又在面前鋪上一張新紙,順便道:“我有心上人了。”
彷彿聽見什麼炸裂的訊息般,轉動在蕭祁頌指間的毛筆啪嗒一聲滾落到桌上。
他睜著眸,嘴唇微張,愣了好一會兒才連連發問:“你何時有的心上人?為何我從未聽你提起過?是哪家的姑娘?姓甚名誰?長相如何?我認識嗎?”
一連串的問題聽得蕭祁墨揉了揉眉心:“既然事情說完了就早些回去歇息,還賴在我這兒做甚?”
“哦喲——”他非但不走,反倒起了勁,“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把我當外人呢?跟我說說嘛,是哪家姑娘啊?”
看著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蕭祁墨嘆了聲氣,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自顧自喚來弟弟的隨從,讓他送自家主子回去。
都已經這般明著趕人了,蕭祁頌自是不好再繼續留在此處,權當他這個兄長臉皮薄,被自己問得不好意思,於是又揶揄了兩句後才離開了東宮。
今夜對他而言無比漫長,回宮之後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直至深夜也未睡著,就這樣一直睜眼到天明。
清晨的霧方罩住皇城,蕭祁頌便起了床。
他早早來到昭仁殿,等著母親醒來。
可宮女奉上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到了父親上朝的時辰,也沒見他倆任何一人從內室走出。
這是怎麼回事?
殿內的宮人一問三不知,誰也不敢說自己昨日聽見帝后吵架的聲音,隨後便見陛下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昭仁殿。
因而他問了一圈也沒人敢答他,只是說皇后娘娘今日天不亮便出了門,至於去了何處,他們也不知。
蕭祁頌忽然有些煩躁不安。
可眼下也無別的辦法,只能等母親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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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出而作時,朱雀街上人來人往,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靜靜停在廕庇處。
沒人知道它從何時停在那兒的,只是有開工早的居民,從開啟門時便看見它已經在了。
馬車雖不起眼,但周圍卻站了好些面容嚴肅的家丁,還有一位年輕女子守在車外。
那女子服飾簡單,面料卻並非粗衣,且妝容精緻大方,哪怕只是靜靜站在那兒,儀態也是極好的,看著倒像是哪戶高門世家的領頭女使。
只見那女子站了會兒,抬頭望了一眼愈來愈高的太陽,接著轉身上了馬車,同裡面的人小聲道:“娘娘,巳時到了。”
湯後悠悠轉醒,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