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怎麼去?”
“當然是坐獅鷲去!我準備了四頭獅鷲,路上接力飛行,六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伯爵城堡了。”
“六……六個小時!”法斯琪小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鴨蛋!
“所以你只有一個小時準備!快去吧。還有,別忘了通知伯爵,我希望今晚和她共進晚餐。”李察說。
“我需要兩個小時!”法斯琪咬牙。
李察冷冷地問:“為什麼?”
“通知伯爵需要時間。另外,我今天還沒有洗澡,衣服也要換。還有,我得收拾下隨身的衣物……我是女人!”法斯琪繼續咬牙。
“一個半小時!要不然我就自己去了。”李察說,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好吧。”法斯琪無力地應著。
一個半小時後,法斯琪匆匆趕到獅鷲場,依然遲到了五分鐘,據說她和伯爵領的魔法訊號通路出了點故障,所以剛剛發出資訊,通知了艾莉婕伯爵李察即將前往。
李察皺眉,指著旁邊的獅鷲,說:“上去吧,我們立刻出發!”
法斯琪緊了緊揹包的束帶,躍上了獅鷲的後背,然後側頭望向李察。李察同樣揹著裝有附魔箱的揹包,將兩柄長刀掛在獅鷲背上,然後手在獅鷲背上一搭,身體詭異地一起一落,就跨到了獅鷲背上。
李察的動作一板一眼,一點也不飄逸靈動,卻快得出奇,而且消耗的力氣格外的小。這種風格如果用在戰場上,威力格外的大。
法斯琪嚇了一跳,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從剛剛的李察身上看到了白夜的影子。
聲聲清唳的鳴叫之中,四頭獅鷲從浮島上一一飛起,然後盤旋了大半圈,開始飛向艾莉婕伯爵領地。
李察是飛在最前面的一個,一路觀察著地形,再和自己記憶中的地圖相對比,不時修正著航線。在這種遠端飛行中,李察更加相信自己的智慧和真實天賦,絲毫沒有讓法斯琪帶路的打算。
這樣一來,跟在後面的法斯琪卻徹底絕望了,她連故意飛錯一段路的機會都已失去。看著一個個城鎮從腳下掠過,她想要試著告訴李察方向有誤,然後再故意把路帶偏一段。但不知為什麼,看著李察操控獅鷲毫不猶豫全速飛行的背影,她這些話怎麼都不敢說出口。
四頭獅鷲毫不停歇地從高空飛過。雲層就在頭頂,似乎觸手可及,風又硬又冷,飛行時間久了,連法斯琪都感覺很不舒服。可是前方的李察卻似是絲毫不受影響,伏在獅鷲背上的身影長時間地一動不動,偶爾極為細微地調整一下坐姿。
三小時後,李察引導著獅鷲落在一片草地上,喂獅鷲喝下活力藥劑,再把早就準備好的鮮肉拋給它們。休息二十分鐘後,李察和法斯琪各自換乘一頭不曾負載過的獅鷲,繼續旅程。
艾莉婕的伯爵城堡,名為不滅火山。
這是一座以深紅為基調的城堡,隨著歲月的流逝,外牆逐漸染上了大塊的黑斑,遙遙望去,宛如半凝固的岩漿。此時已近黃昏,漸落的斜陽為城堡和在城堡腳下延展開去的城市塗上了一層懶洋洋的濃紅。
然而在城堡的最頂層,領地民眾心目中的女戰神,艾莉婕伯爵正在自己的書房中,煩躁不安地來回走著。她忽然抓過書桌上的一張紙,再看了一眼,就用力揉成一團,狠狠扔進紙簍裡。但她覺得還不解恨,伸手一招,又把那團紙吸了出來,然後雙手一搓,青煙起處,那團紙立成灰燼。
信紙已毀,但紙上的內容卻早已刻印在艾莉婕的腦海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