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黑暗中。
“你很喜歡做這些事嗎?”李察想了一會兒,抬起頭望著流砂,目光清亮。
流砂沉默一刻,搖了搖頭,說:“不喜歡,但必須有人去做。”
“如果不喜歡,那就不要去做了。”李察微笑,輕挑起流砂的下巴,在她唇上若點水般吻了一下,然後說:“以後這些事,我來!”
說完,李察就向房外走去。
“可是……不行!你不能做這些!而我已經習慣了!”流砂大急,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想要拉住李察,但她虛弱之極,一下床腿就一軟,險些摔在地上。李察回身,伸手一攬,就把流砂攬在了懷裡。
李察鄭重地看著流砂的眼睛,說:“流砂,既然這些事是必須要做的,那麼總需要有一個人來做。既然是這樣,與其是你,倒不如我來。我可不希望你這雙小手,再過多沾染這些骯髒和黑暗的東西。”
說著,李察握起流砂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印,然後就將她打橫抱起,重新放回到床上,用被子將她蓋好。流砂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睜大了眼睛,臉上卻一絲表情也沒有,看不出喜悅還是哀傷。
片刻之後,李察又來到了城下。辛克蕾爾的屍體仍在原處,剛德親自帶著十幾名戰士守衛著,等待李察回來。和剛德對峙的不是別人,而是山德魯。
亡靈法師明顯對有生以來第一個黑騎士極為執著,而他越是觀察辛克蕾爾的屍體,就越覺得自己能夠召喚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黑騎士出來,甚至有可能出現一個黑騎士督軍。假如死神眷顧,這個督軍還有可能繼續晉階,乃至擁有自己獨立的智慧和思考。
至於蠍獅,已經全進了母巢的肚子。母巢安靜地伏著,它的頭是向著這個方向,不過沒有人知道它是否關注著辛克蕾爾。只有對精神和靈魂非常敏感的山德魯能夠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力時時從辛克蕾爾的屍體上掃過。和母巢大戰過一場的山德魯知道,那就是母巢的精神波動。只是在死亡沼澤一戰時,母巢還很弱小,甚至差點讓山德魯強行奴役控制。可是現在才短短几個月功夫,母巢的精神力量就和山德魯相去無幾了。
李察匆匆走來,向母巢招了下手,說:“這東西是你的了。”
“李察大人,可是……”山德魯還有些想要爭取的意思,但是李察決心已下。
“主人,讓其他人都退後,我這次進食的情況不能讓他們看到。”李察意識中傳來母巢的聲音。
於是李察讓剛德指揮戰士們退後,一直退出到二十米外。
母巢這時才徐徐爬了過來,先是釋放出一片濃郁的酸霧,把自己完全籠罩在內,讓任何人都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然後才用節肢撐起龐大的身體,腹甲忽然張開,露出一個形如大嘴的洞口,直接將辛克蕾爾的屍體吞了進去,連插在胸口的短刀也沒有放過。
吞服了辛克蕾爾後,母巢就安靜地伏在原地,動也不動。在李察意識中,卻可以看到母巢圖案上正有無數光影在劇烈波動著,一點如星辰般輝煌燦爛的亮點也在向光影中靠攏,隨即完全融入進去。
吸收的過程還需要一段時間,李察正要幫助清理戰場,一名方丹男爵的騎士忽然跑來,說:“李察大人,男爵大人已經不行了,他希望您能夠儘快過去,有些話想要對您說。”
“男爵大人不行了?”李察吃了一驚。方丹的傷勢雖然沉重,但當時他看得很清楚,還沒有重到完全沒法救的地步,流砂又及時給他施放了治療重傷,當然傷口癒合以後戰鬥力免不了受到影響,怎麼突然就到不行的地步了?
戰鬥行將結束時,方丹男爵就被抬下戰場,回到城堡主樓中由家族醫生長老醫治。等李察趕到時,男爵的臥室中已經站滿了人。其中許多是女人和孩子,男爵本人則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