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忽然感覺到象是掉進了冰窟,瞬間被凍得僵硬,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除了頭部,似乎全身都已經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襲來的寒氣中帶著種種尖銳的刺意,如同有千萬根針在狠狠刺著他的肌膚。這是李察第一次知道殺意的滋味。
如同時光凝止,桌邊的兩個男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保持著正拿酒杯往嘴裡倒酒的姿勢,另一個則小心翼翼地拎著片薄得幾乎透明的風肉,舉在半空中。不過他們顯然不象李察那樣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雖然動作靜止,目光卻都落在小李察身上,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吧檯後的男人停止了擦拭酒杯的動作,目光向上看著牆壁上搖曳昏黃的蠟燭,顯然陷入了某種回憶中。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看著李察,說:“災刃是我以前的綽號,已經很久不用了,現在我叫納亞。你能夠知道災刃,那就算是朋友了,雖然我很好奇,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跑到這裡來想做什麼。”
“我想學殺人。”李察的話一向簡潔。
“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或許很快我就需要用上它了。”李察說。
納亞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原因,而是說:“這裡是深藍,哪怕只是最外圍,也是深藍。所以……”
“我準備了學費。”李察說。
納亞咧開嘴,笑了笑:“我的課程很貴,每天至少要五百金幣。”
冰刺般的殺意隨著這一笑,消失了。
李察掏出一個精緻的附魔皮錢袋,開啟,把一堆閃亮的金幣傾倒在吧檯上,說:“我準備了一千,所以,把你會的都教給我!”
納亞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成堆的金幣,玩味地笑了,說:“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帶著這麼多錢,還跑到一個殺手的老窩裡,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吞了嗎?我知道多半是那個最喜歡畫女人的傢伙介紹你來的,可是那傢伙是個軟骨頭,根本無法相信。所以,小傢伙,現在你來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我不應該直接殺了你。”
“因為我只帶來了今天的金幣。”
納亞笑得更高興了,說:“聰明的孩子!可是最好再給我點其它的理由,我有時候會為了錢作事,有時候卻又不。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最好不要猜測我現在是不是隻想要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