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其實我不願意追究喬薇妮這事兒,不全是為了她要輕生。她來我們戰隊做了一年的戰隊經理,我雖然跟她接觸不多,但是戰隊成員們都很喜歡她,阿邱也很喜歡她。我和那些兄弟們在一起練習,從十五歲到十八歲,三年裡朝夕相處,又志同道合,感情深厚。那時候大家年紀也小,李浩那小子估計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孫榮也是……”
陶鹿小聲道:“你怕毀了他們心裡最純粹的感情?”
葉深諷刺地笑了笑,“那是我十八歲時候的想法。其實李浩孫榮也就算了,關鍵是阿邱……”他頓了頓,“我跟他很小就認識了。他爸生意忙,又跟他母親離了婚。我爸是他爸的學長,感情很好,又家在大學裡。他小時候寄養在我們家好幾年,後來他爸爸生意做大了,接他回家,請了喬薇妮給他做家教。喬薇妮是他的家教老師,是他的小姐姐,也是他的心結。”
陶鹿愣住,“你跟邱全勝……一起長大的?”
葉深想了想,“算是吧。我們上的同一個小學,我比他大一歲。那五年他都住在我們家。”
“那他後來還……弄斷了你左手……”陶鹿忽然明白過來,“如果是別人,這種事情肯定要進警察局了。你沒告他?”
葉深淡聲道:“他那時候年紀小胡鬧。”
陶鹿嘆氣,想去當初剛跟葉深認識時候的情景,又覺得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一點都不奇怪。他本就是個溫柔而又長情的人。只是清冷的外表,常常叫人誤會。
“那為什麼會想是你做錯了?”她問。
葉深輕聲道:“我不願意傷害阿邱和曾經戰隊的兄弟們,卻傷害了我親手帶大的孩子們。當日一念之仁,其實害了阿邱,如今也害了山楂。”
他自嘲一笑,苦澀道:“可不是我做錯了麼?”
陶鹿被他這一笑勾得心裡發酸,在他身邊躺下來,側身抱住他,笑道:“錯有錯著。要不是邱全勝,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為什麼?”
“你忘啦。當初邱全勝還想買通我,弄斷你右手呢。”
葉深輕笑,淡聲道:“他啊……”語氣裡含著無盡悵然。
陶鹿緊緊抱著他,像是要把血肉裡的力量與溫度都給他。
葉深撫著女孩繃緊的脊背,目光決斷。
到了與喬薇妮約定見面那天上午,陶鹿在驅車前往的路上,接到了鄰居姐姐兼大學舍友喬沐爾的電話。
“鹿鹿,”喬沐爾在電話彼端道:“我表姐喬薇妮剛從我這裡離開,借了我一身衣服和包,說是今天你約了她見面。”
陶鹿關起車窗,笑道:“怎麼?她這是要上戰場麼?”
喬沐爾聲音嚴肅道:“鹿鹿,我不跟你開玩笑。我這表姐小時候家裡坎坷,爸爸早死,媽媽改嫁,跟著奶奶長大的,結果還沒等上大學奶奶就沒了。她好的時候是挺好的一個人,但是不好的時候性子也古怪了。你是要單獨跟她見面嗎?”
陶鹿冷笑道:“當然,殺人犯還都有個可憐的童年呢。”
“不開玩笑。”喬沐爾認真又問道:“你是要跟她單獨見面嗎?你再叫個人跟你一塊吧,要不我過去?”
陶鹿這才正色問道:“她說什麼了?”
喬沐爾嘆氣,道:“她來我家試衣服,跟我說了幾句話,我聽著意思不好,死呀活呀的。說實話,要說神葉大人對她做了什麼,我是不信的。我雖然跟這表姐接觸不多,但是她打小就心思不正,不好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你跟我交個底,是不是她汙衊葉深,你才約她要見面?”
陶鹿“唔”了一聲,眼看已經到了約定的咖啡館,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哥,一面打著電話一面往裡走。
喬沐爾又道:“我勸你一句,狗急跳牆。她三十五六的人了,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