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開啟了。
男人穿著圍裙,一隻手上帶著手套,另一隻手開了門,朝息徵笑了笑:「早,進來吧。」
息徵跟在男人的身後,進了廚房。
一進去,他就傻了眼了。
滿滿一廚房的酥餅,各種不同圖案的,不同顏色的,分門別類用包裝袋包好的,也有剛烤出來熱氣騰騰的。
息徵抬眼。
專心致志從模具裡取出酥餅的男人眼下有一絲泛青。
就好像一夜未睡。
哪裡是好像。
息徵走過去摸了摸男人的高領毛衣,抬起頭表情糾結。
分明就是一夜未睡。
這個男人……
真是……
太過分了……
————
大早上的,陳曉娟跳完舞剛回來做飯,兒子就回來了。
回來了不說,手裡還拎著好幾個盒子。
「喲,給媽買的禮物啊?」陳曉娟故意打趣兒子,接過東西後,好奇,「什麼啊?」
息徵把帽子圍巾外套一脫,湊在媽媽面前,分別指著:「這個是蛋糕,這個是餅乾,這個是千層酥,這個是月餅……」
「陽陽啊,你大早上的去打劫蛋糕房啦?」陳曉娟笑眯眯拆開一個精緻包裝的酥餅,嘗了一口,不住點頭,「唔,這個好,味道足,烤的剛剛好,料估計也正。不錯不錯,好吃。陽陽,這是哪家,手藝真的不錯嘛。」
息徵把這些東西放到廚房後,拍了拍手,假裝漫不經心:「就我對面鄰居唄。他手藝確實不錯,我沒騙你吧。」
陳曉娟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在息徵忐忑不安中,她丟掉了手中的包裝紙,拍了拍沙發:「來,兒子,和媽聊聊天。」
息徵順從地坐了過去,貼著媽,主動把茶几上的蘋果拿出來削皮。
「陽陽,」陳曉娟慢慢說道,「你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孩子,媽知道你,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去慣了的。」
「媽你誇我幹嘛……」息徵小心翼翼護著蘋果皮,嬉皮笑臉。
陳曉娟看著長長的帶著果肉的皮一圈圈被兒子削出來,她嘆了口氣:「陽陽,你實話告訴媽,你和他……好上了?」
息徵手一抖,水果刀猛地一用力,蘋果皮斷了不說,刀刃直接戳到了他拿著蘋果的大拇指。
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陳曉娟馬上急了,抓起紙給息徵擦:「你急什麼你!媽就是問問!你看看你!多大人了毛手毛腳的削個蘋果都帶血!哪個姑娘敢嫁你!」
傷口不深,但是血流的多,很快白色的紙巾染紅了,陳曉娟瞪了兒子一眼:「自己壓住,我去取酒精。」
「媽!不要酒精!」息徵按住了傷口,扯著嗓子,「別的!別的!」
「閉嘴吧你!」從房間裡拿出來醫藥箱的陳曉娟怒視息徵,「現在我拿鹽水潑上去你小子都沒有說個不的權利!」
息徵猛地想起來自己的境遇,麻利兒閉嘴了。
老媽嘴上說的兇,可是知道給他止血的時候,動作小心輕柔的不能再溫柔了,鏡片下的雙眼滿是心疼。
息徵心裡一軟,囁囁叫了句:「媽……」
「說,」陳曉娟很乾脆,「我養的是個兒子不是閨女,你要說話好好說,這個時候給我撒嬌我只會氣大。」
息徵立馬端正了態度,拿出爸還在家時訓練他的那種斬釘截鐵的腔調語氣,擲地有聲:「媽!」
「說!」
陳曉娟清洗了兒子手上的傷口後,撒上了藥粉,拿紗布一裹,膠帶纏上了就完事,收起醫藥箱的她看著兒子:「不,還是等等說,你讓我先吃顆藥。」
息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