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正意義的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黑燈瞎火, 孤男寡女。
而且今天晚上的氣氛從一開始就很奇怪。
盛夏看著程涼鎖屏後在黑暗中站了一會,拿著她給的那個應急手電筒轉身帶路,她不知道為什麼,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松完了又怔怔的,有些不明白今天晚上心裡面那點奇異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麼。
“程醫生。”盛夏不喜歡這種陌生情緒,她下意識就想解決問題。
可這聲程醫生一叫出口,她就發現她前面那個男人突然就停住腳步不走了。
“嗯?”雖然只有一個單音節,盛夏也能發現他情緒跟之前不一樣了。
就好像,她那三個字突然把他們一個晚上都有些怪異的情緒一下子打回原位。
盛夏眨眨眼, 覺得她剛才的問題解決了,就用了三個字。
“沒什麼。”突然就問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程涼站著沒動。
六號樓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電梯,樓道就是逃生口,設計的時候最經濟化的做到符合消防條例就算完工, 所以其實很窄,程涼一動不動的堵在樓梯正中間,盛夏就沒辦法往下走。
“我今天去急診室幫了幾個小時忙。”程涼沒頭沒腦地開了口。
盛夏本來想趁黑悄悄從他身邊溜下去的想法剛剛起了個苗頭就被摁了回去。
“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程涼笑笑,“尤其是我這種……”
他斟酌了半天措辭, 還是用了盛夏曾經用過的描述:“充滿憤怒的人,在急診室這種地方給人看病,分分鐘都想辭職。”
“但去臨時獻血點看到你在那衝著唐採西笑的那個瞬間,就突然好了。”程涼自嘲,“還挺玄乎的。”
所以那個對視……
盛夏在黑暗中抿緊了唇。
所以程涼剛才在大廳裡才會那麼直挺挺地站著,看起來孤獨又寂寥。
“我從來沒有給過病人私人的微訊號,你是第一個。”
“我雖然平時喜歡看紀錄片和直播,但那對我來說最多就是看書寫論文的時候的背景音,我不至於會為了想參與拍紀錄片,威逼利誘的,連你是不是歧視有錢人這種話都問得出口。”
黑暗裡,程涼好像笑了。
盛夏低著頭,又開始口乾舌燥。
程涼還在繼續:“我也不是那種不怕麻煩的人,今天台風天本來派給我的抗臺任務都做完了,主動跟排程申請來守夜主要也是……”
程涼說了一半停住了,萬分懊惱地抓了一把頭髮。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要讓你有負擔……”
操。
這種事,他太不擅長了。
本來以為黑燈瞎火會好一點,最多他閉著眼睛把話都說完就當自己自言自語。
至於之後,盛夏不管是點頭還是搖頭,他都讓她自己選。
畢竟這人連要個微訊號都能過一個多月才能給反應。
他剛才從臨時獻血點開始,就都想好了。
告白吧,他跟自己說。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丫頭,當初看上她直播間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盛夏長得挺符合他的審美,到後來,緣分纏上來,他才發現,盛夏哪哪都好。
她是他在這烏糟糟的世界裡看到的最為純淨的東西了。
坦坦蕩蕩的。
可他這告白說得,太沒水平了,跟要道德綁架一樣。
“算了。”程涼自顧自地打斷了話題,找了個理由,“這地方也不是說這些話的地方。”
是他混蛋了。
盛夏怕颱風,他還選了這麼個颱風天在這種地方告白順便道德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