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酒樓裡的每個人都做了一套衣服。喏,這套是送給你的。”
說完將手中捧的衣服遞了過去。
容湛的目光終於從她的臉上轉到了她手上捧著的那套衣服。
淡青色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的,只可見上面的一排盤扣,和衣料上面隱隱印著的青竹。
他一時沒有接,顧湄覺得有些尷尬。她索性就將衣服抖開來,比劃給他看:“容湛你看,這套衣服很寬鬆的,而且一點都不累贅。現在不是八月麼,天熱的很,我看你們整天的穿著那些累贅的衣服,都替你們熱的慌。所以我就給你們每人都做了這麼一套衣服。穿上之後會很通風很涼快的,一點都不會熱。”
其實要是做個小背心海灘褲什麼的給你們會更通風更涼快。可問題是我敢做,你們敢穿麼?指不定一條有傷風化的罪名就安到我頭上了,我就是有理也沒地說去。
對於夏天都是短袖短裙還嫌熱的顧湄來說,在這個年代過的這第一個夏天,當真是,沒法忍耐啊。
她倒是想去買布料自己回來加工短袖短裙,可那也不敢穿出去啊。所以想了那麼老半天,才想到給自己做這麼套太極服出來。
長袖長褲,立領,一點都不帶露的,估計跟有傷風化這四個字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
只要材質上好好的把握,應該還是不會很熱的。
她這麼熱情的給容湛展示著她的嘔心瀝血之作,可丫的眼光根本就沒瞧著那衣服,反倒是一直在瞧著顧湄。
顧湄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好嘛。哥,咱臉上貌似沒長花的好吧。
許久,容湛的目光終於轉到了那套衣服上。
顧湄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她都懷疑,容湛他要是再多看她一秒,她會不會直接就成傳說中的蠟像了?
“
謝謝。”容湛低聲的說著。
“啊?不客氣。”顧湄極快的回答著。
下一秒她就想跑,趕緊出去揉揉自己笑的都快僵了的臉。
這一套衣服送的,她容易麼她。
但告辭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聽到容湛又在那裡低聲的說著:“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衣服。”
顧湄先是怔了一怔,而後心中開始腹誹了。別人送衣服哪有自己買衣服來的爽快了?兜中銀子大把的有,出門逛街,看中一套衣服,價格都不帶看的,直接掏銀子,豪爽的說著,這套衣服,包起來。還有那套,那套,也包起來。算了,除了這套我不喜歡的,其他的每樣都給我來一套吧。
多麼讓人血脈噴張的想象中的逛街場景啦。
至於讓人給送衣服神馬的,顧湄會說,她家母上大人以往每次給她買衣服都不帶給她徵詢意見的麼?一般主色調都是灰白黑,問其理由,她還理直氣壯了,你這個年紀就是好好讀書的年紀,做什麼穿的那麼花裡胡哨的?那哪裡還有心思去讀書了?來,你頭髮太長了,過來給你剪下。
然後咔擦一聲,一頭長髮升級為丸子頭,還是狗啃似的參差不齊的丸子頭。
所以顧湄學生時代過的那真是,慘不忍睹啊慘不忍睹。所以這孩子畢業後才狂喜歡給自己買衣服的那種感覺。
但面對容湛,她可不敢這麼說。非但不敢這麼說,反而是傻傻的笑了一笑,不確定的又說著:“不客氣。”
甭再跟她道謝了。再道謝估計她以後都不敢再給容湛買什麼東西了。
她現在想做的唯一的事只有,轉身就走,然後在容湛看不到的角落裡使勁的拍拍自己那顆受驚的小心肝。
自從這次來洛陽之後,面對這哥們的時候,顧湄沒哪一次小心肝不是加速跳動的。
她實在是怕。雖然沒見識過容湛的武力值,可那光想象,就夠她發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