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的廉暉,實在是讓顧湄覺得害怕。她能怎麼阻止?弄暈如玉簡單,但弄暈廉暉,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搞不好,搞不好,弄暈瞭如玉,就得用自己頂上了。
可顧湄覺得,她現在真心還沒和廉暉熟到那份上。而廉暉,也沒有讓她感動到可以為他獻身的地步。
她承認她自私,看到這種情況,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逃避。
可她知道,她不能逃避。
手在抖,腳也在抖。她摸索著腰間的軟鞭,琢磨著待會應該怎麼樣才能出其不意的將廉暉給放倒。
而那邊,如玉的雙手已經靈活如蛇般的纏上了廉暉的脖頸。
顧湄聽到了廉暉雖壓抑著,但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然後她也聽到了他沉沉的聲音:“你將紅搖怎麼了?”
如玉嬌笑:“廉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提別人做什麼?來,來,可不要錯過了這良辰美景才是。”
但廉暉還是執著的問著:“你將紅搖怎麼了?”
他現在神智越來越不清楚,全身所有的血液彷彿都集中到了身下的某處,灼熱滾燙的讓他想低吼,想什麼都不管,就粗暴的推倒面前的這個人,然後跨身上去。
可他不能。他記得先前如玉給紅搖端去了一碗薑湯。他現在擔心的是,如玉會不會在那碗薑湯中下了什麼藥?
如果是毒藥,那他必須得拿到解藥。
如玉輕聲嬌笑:“奴的廉郎好煞風景。放心,姐姐無事,只是受了些風寒,睡著了而已。所以廉郎,現下這屋中再無他人可打擾我們了。廉郎想怎麼疼愛奴,就怎麼疼愛奴吧。奴家受得住。”
她越說到後來,聲音越嬌媚。便是顧湄,聽得都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這個女人,當真已經是柔媚入骨了。只是不知前幾日的那些純善柔弱是怎麼裝出來的。
顧湄覺得,她是時候出去了。再不出去,廉暉都該抵擋不住了。
但幾乎就是在同時,她看到廉暉抬起了手。
手起手落。很乾脆利落的一個手刀劈過去,如玉面上帶著那種柔媚入骨的笑容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顧湄傻了。這又是個什麼情況?難道廉暉精明如斯,早就知道了如玉的計謀,所以先前那些中了所謂的飛燕丸的反應,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不是了。
因為廉暉一手刀劈暈如玉之後,轉身大踏步的就朝著她所在的這個房間而來了。
而顧湄完全都已經傻了,站在那裡,一動都沒有動。
所以廉暉推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她正站在門邊,呆若木雞的顧湄。
而顧湄也看到現在的廉暉,黑眸中有狂亂,有陰狠,更多的是,高漲的情-欲。
顧湄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廉暉,很危險。
但廉暉極快的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急促的開口問著她:“紅搖,你沒事吧?”
他一開口,顧湄就能看到他口中有猩紅的鮮血。那應該是剛剛他自己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用劇痛來讓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