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
一定要早點和她成親。今晚回去我就跟爹孃去說。他想著,開始憧憬著他和顧湄美好的未來。
38婚事有變
對於廉暉這次提出來的要和顧湄成親的話,廉夫人並沒有做過多的反對。
主要是反對無效。她又不能直接跟她兒子翻臉,只好同意。
於是,接下來就是挑選吉日,量尺寸製作大婚當日的禮服,還有其他一切雜七雜八的事情。
其實,這裡還真的沒有顧湄能插得上手的事。她閒得無聊之時,也就偷偷的跑出廉家堡玩了幾次。
可巧,每次都能碰得上宋楚。搞得顧湄一度曾懷疑宋楚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裝了個跟蹤器什麼的。
宋楚自從那日與她在酒桌上論過英雄之後,直接將她引為生平一知己了,連廉暉都能往後排排。顧湄對此表示疑問,我們倆這見面也沒個幾次啊,咱兩有這麼熟的嗎?
但宋三公子一本正經的說著,交朋友這玩意是要看眼緣的。沒辦法,誰叫你就對上我的眼緣了呢。
其實丫的就是沒見過顧湄這麼能喝的女的。直接說是酒友就得了。
顧湄擱現代,那也是男性朋友不少,故而也不以為怪。在每天廉暉忙著準備婚禮的時候,她就跟著宋楚滿揚州的閒逛,聽著他口中的一切驚世駭語。
譬如說,咱們宋三公子認為,這天下熙熙攘攘的人吶,無非四個字?哪四個字?酒色財氣。但換而言之,這四個字中,最重要的還是錢之一字。只要有了錢,酒色氣還買不來嗎?買不來那只是因為錢不夠多。那怎麼辦?直接雪花銀子砸他孃的,就不信砸不下來。
一言以蔽之,宋三公子的理念就是,有錢走遍天下。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不叫事。
顧湄對此嗤之以鼻。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那都是用錢買不來的。
比如說,空氣。再比如說,時間。
年華似水嘩啦啦的流啊。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多他媽的唏噓,多他媽的惆悵。
可宋楚現在就是那種聽雨閣樓上,紅燭昏羅帳的狀態,丫的完全不懂這種唏噓和惆悵。
所以顧湄就藉著微醺的醉意拍他的肩膀,感概著:“少年,你還年輕。”
宋楚拿眼斜她:“別跟我整這一副滄桑的樣。小丫頭,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年紀應該比我還小吧?”
老孃跟你同歲的好吧。而且年紀小就代表閱歷比你少麼?
顧湄她是茶壺煮餃子,滿心翻滾,可那就是有口也倒不出來啊。
一仰脖子,又是一口酒飲盡。
宋楚拿胳膊捅她:“哎,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顧湄醉眼朦朧,神思遐飛:“一生一世一雙人。仗劍江湖,快意恩仇。”
宋楚笑:“果然是江湖兒女。”
顧湄問:“你呢?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宋楚遙望窗外:“找個能說得上話的媳婦就成。”
顧湄開始面無表情的倒酒,努嘴:“哎,那什麼,有個姑娘正提著根銀鏈子站門口看你呢。”
宋楚驚惶回頭。然後手撐窗臺,極其利落的翻身跳窗。
啪嗒一聲,樓下有小販的叫罵聲。
顧湄哈哈大笑。宋楚他不會武功。這麼二樓跳下去,估計得消停個幾天了。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可顧湄心底總是有一股隱隱的驚慌在。
這種感覺,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太特麼的憋悶了。
她不相信莊秋容會是個這麼容易打發的貨色。指不定就會在她和廉暉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