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一邊腹誹著,一邊不時的往火堆裡面扔著木柴。
火堆是慕容湛升起來的,而木柴則是她撿回來的。
撿木柴的時候,她不時的回頭看,期盼著慕容湛能跟了上前來。可是很可惜,他還只是坐在那裡,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
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在要是在以前,按照慕容湛緊張她的程度,甭說是讓她獨自一個人去旁邊的小樹林裡撿木柴,只怕就是讓她離開他三步以外他都要緊緊的跟上去。
可這一切,都是被她自己給作沒的。
顧湄都快恨死自己了。她覺得她就是那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然後就一天到晚的矯情,等到有一天什麼都矯情的沒了,她才開始知道以往的那些是多麼的難得。
譬如說現在,她其實很想被慕容湛抱在懷裡,聽著他低低的喚著她湄湄,而不是跟現在一樣,她坐在火堆的這一邊,而他坐在火堆的另外一邊,完全的一副咱倆不熟的模式。
她偷偷的抬眼看過去,坐在火堆另外一邊的慕容湛現在正在盤膝而坐,吐納調整。
可就算閉著雙眼,他還是能感覺到火堆對面的顧湄正在盯著他看。
被人這麼盯著看的滋味並不好,所以慕容湛就睜開雙眼,也看了過去。
這麼一看,就看到顧湄正睜了一雙霧濛濛的眼,特委屈特無措的看著他。
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個被主人遺棄了的小奶貓,在無聲的跟他訴說著她此刻的彷徨和依戀。
可是慕容湛移開了看著她的目光,轉而專注的去盯著面前的火堆看了。
顧湄見他這樣,心中瞬間就湧上了一種特無助的感覺。
那感覺就是,本來有一個你以前覺得特不在乎的人,你能隨意的將他對你的好搓巴搓巴的丟進垃圾桶裡。然後忽然某天你才意識到這個人就是你的全世界,可是從這一刻開始,這個人卻不認識你了。你攔著他,要跟他說著以前他對你是多麼的好,可是那個人卻淡淡的跟你說著,小姐,請你讓開,不要擋著我的路好嗎。
顧湄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她有一種很深很深的自責,自責的恨不能拿自己的頭就去撞對面的那個懸崖壁去。
叫你丫的以前作,叫你丫的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叫你丫的以前那麼矯情。她在心中默默的吐槽著自己,活該現在遭到現世報了吧。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慕容湛記起她來啊?總不能真拿一根棍子朝著他腦袋掄過去吧?
但是那樣她還真會心疼的。
顧湄想了想,然後覺得,如果一直跟他說著他們以前的事,他是不是就能記起來呢?
植物人都能這樣被喚醒,更何況面前的還是一個大活人。
所以她就起身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慕容湛的身旁坐了下來。
可是慕容湛一看到她走近,眉宇間就有些微微的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想往旁邊移。
顧湄一見到他這樣,心抽抽的她都快背過氣去了。
“哥,”她拽著他的袖子哀求著,“別這樣對我。”
慕容湛低頭看著拽著他袖子的那雙手。白白的,嫩嫩的,水靈的就跟棵蔥似的。
他忽然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特別想拿起那隻手,然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舔過去。
他被心中忽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連忙很彆扭的轉過了頭去。
可耳朵上還是有些發燒了。
顧湄當然是不會知道他現在是在想什麼。她就算是知道了,只怕也會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全身哪裡沒被他堂而皇之的舔過,他至於現在想到舔下她的手指還臉紅的嗎?
她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慕容湛他轉過頭去了。
他肯定是不願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