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高興的都差點想落淚了。這一個月她光顧著看螞蟻了,差不多都快以為自己其實也是隻螞蟻了。可忽然她就看到了這麼多的人了。
人啊,人啊,自己的同類啊。
她無比的懷念別人臉上的笑容。這段時間就對著兩冰坨子了,基本都是臉上不帶一絲變化的,讓她有時候都懷疑他們兩的臉上是不是還罩了一層面具。
因著這份久違的沒見過同類的原因,所以顧湄死活不同意慕容湛的那句,去雅座的建議。
相比冷冷清清的只有她和慕容湛的二樓包廂裡,她更願意坐在這樓下的大堂裡,看著周邊穿梭的身影,聽著那些或八卦或高談闊論的聲音。
等下回去之後,不知道還要等多長時間這位慕容大爺才會再這樣的帶著她出來走走。
所以她得好好的珍惜現在這與人相處的樂趣。
慕容湛其實是不願意坐在樓下大堂的。說白了,他這個人就是有那麼點輕微的與人交流障礙症,就是不知道該跟什麼人說什麼話。遇到顧湄之前,他說的最多的話估計也就兩字,殺了。
所以他一個人住在小院裡,不要人服侍。他也輕易不出門,不見陌生人。
丫就是一男版的小龍女,活在活死人墓裡,與世隔絕。
但顧湄她是比楊過還楊過的人啊。甭說讓她宅著了,就是讓她在那安安靜靜的坐個一小時都難。
這會女版楊過抓著男版小龍女的袖子,抬頭眼巴巴的望著他,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聲音懇求著:“哥,我們就坐在樓下大堂好不好?”
一般她叫慕容湛哥的時候,他就能軟乎不少。
果然現在慕容湛低頭看著拽著他袖子的那隻白嫩的手,心中軟了一軟。然後他再是抬眼看看顧湄仰頭望著他的臉。
小圓臉,眼睛也不夠大,睫毛也不夠長。但是很奇怪,組合在一起,就偏偏是那麼的讓他移不開目光。
特別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亮亮的,就像是盛夏晚間的泉水,倒映著漫天璀璨的星星。
而現在,這汪湖水裡,不只有星星,還有他。也只有他。
慕容湛沒法不答應。他的心在這一剎那比天上的雲彩還要柔軟。
顧湄看到慕容湛點頭,剛剛面上可憐兮兮的神情立即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她拉著慕容湛走到一張空桌子旁坐了下來,豪爽的就叫了小二過來點菜。
慕容湛看著她的這副樣子,恍惚之間就是覺得她跟只小奶貓似的。
沒事的時候會跟他撒嬌扮可憐,但只要滿足了她一個小小的願望,她立即就會蹭了過來,仰頭笑的一臉燦爛的看著他。
他覺得,偶爾這樣帶她出來走走也不錯。
小二哥上菜的速度很快。還特地的躬身低聲的說著:“筷子和酒杯都是新的,您請慢用。”
顧湄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就反應過來,只怕這酒樓,也是慕容湛的旗下產業了。不然剛剛那個小二見慕容湛要坐在這張桌子旁時,特地的去換了一塊雪白的毛巾來將桌子和凳子擦了又擦?當時她還納悶著,什麼時候這抹布都這麼幹淨的了。
難怪慕容湛上次說這整個洛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原來,這不算是大話啊。搞不好街頭上那個賣菜的大嬸都是他的手下。
顧湄撇撇嘴,打算不去想這個問題。反正她就是網裡的那條魚,想跑沒法跑,餘下的就是看這網的主人打算怎麼對付她的事了。
至於這魚塘裡其他的魚是不是都是這主人養的,這並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
她專心致志的對付著面前的菜,沒有空去理慕容湛。
慕容湛卻並沒有什麼心情來看面前的菜。
因為自從他和顧湄進了這酒樓,樓下